若是那人不來,他還能抑制一二,偏偏他用獨特的手段瞧見了陛下與旁人翻雲覆雨,偏偏他始終無法忍受陛下就那樣忘了他,與旁人恩愛。
心愛的人近在眼前,與他肌膚相貼,甚至沒有懲罰他,而是愛憐的撫弄他的臉頰,就像主人重新撿回了遺棄已久的狗。
一切都如在夢中,接下來的這段時日,陛下不曾再召丞相入宮,反而時不時駕臨廢棄的妄虛宮。
據御前的侍女道,陛下是在為丞相出氣,因為每一次她守在殿外待命之時,都能聽見國師大人隱忍痛苦的懇求,懇求陛下不要再折磨他。
一切好似的確是這麼回事,除了每一次出來之時,陛下的衣袍發冠略微有些凌亂。
直至燕無痕班師回朝的前夕,陛下遲了許久,到了深夜方才打開妄虛宮的門。
床榻上,雲清晝再也不見半分清冷自持的模樣,如同一條徹底被馴化的犬,急切地跪行到陛下跟前,低頭痴痴地親吻著那人的腳尖,「陛下今日來遲了,乖狗等了您很久……」
然而陛下卻不如往常一般鞭打他,只是沉默地蹲下身,從袖中拿出一枚銀色的鑰匙,依次解開了他身上所有的鐐銬,然後殘忍地對他輕笑道:「雲清晝,從此刻起,朕放你自由。」
雲清晝愣愣地望著空蕩蕩的手腕,無盡的恐懼與空虛籠罩住他,就連那雙生殺予奪的手都顫抖起來。
「不……不!」他慌亂地重新為自己扣上鎖鏈,然後仰頭望著陛下俊美卻冷漠的臉龐,沙啞著嗓子道:「陛下……臣願意做您最聽話的狗,您別不要臣……臣求您……」
然而陛下只是興致缺缺地踹開他,扭頭喚道:「張全。」
殿門再次打開,張全走進來,恭敬道:「陛下。」
「將國師遣送出宮。」
「奴才遵命。」張全揮了揮手,身後立馬有身披鎧甲的御林軍踏入殿中,朝著那滿身狼狽的國師走去,眼中再無以往的半分敬意。
這人如此癲狂的模樣,說不定便是被什麼邪祟附了國師的身,還試圖糾纏陛下!
「啊——!」
兩名士兵正欲抓他,卻被驟然飛出的兩團火焰席捲至全身,不過須臾便倒在地上,成了一具焦屍,而罪魁禍首隻是縮在床榻的角落裡,低聲道:「我不走。」
「陛下,您看這——?」張全忌憚地瞥了眼角落裡神色陰沉而癲狂的男人。
「隨他去罷,將妄虛宮設為禁地,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步。」沈在心淡淡收回視線,毫不留戀轉身走出殿門。
「嘎吱——」
殿門緩緩合攏,將最後一抹月色都遮擋住,幽暗的宮殿中,雲清晝蜷縮在床榻的角落裡,體內欲望翻湧,他雙眸瞳孔渙散,唇角依稀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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