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準頭,還玩投壺?」
崔竹一個沒留神,手裡的銀箭就被人拿走,並且輕描淡寫地往前一拋,擲進了方喻手裡的箭壺中。
方喻側耳聽見瓶中一響,知道箭已入壺,俯身將瓶子放在地上,額前突然一涼——有人抬手用指尖勾住了他眼前蒙著的黑布,並稍使了一下巧勁,一把將那塊礙事的東西扯了下來。
紀雲山冷著臉站在方喻跟前,把黑布丟開,背著手道:「被人當成笑話觀賞,很有意思?」
方喻一哂,說:「沒什麼意思。」
他眼睛被黑布縛得久了,額邊被勒出絲絲紅痕,看上去像是眼尾蘊了淚意,被欺負得難受似的。
紀雲山看了看他,眉心擰起。
崔竹從屏風另一頭繞過來,見方喻散著頭髮和外袍的狼狽樣,心疼道:「許容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拉你玩這種遊戲了。」
紀雲山淡淡嘲諷道:「有這種準頭,確實沒必要再玩了。」
崔竹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復自然,他不理會紀雲山,徑直上去挽住方喻的手,委屈道:「許容哥哥不會怪我的,對吧?」
方喻掃了他一眼。
崔竹的面相很有迷惑性,就這樣睜著一雙略圓的無辜杏仁眼看人的模樣,看得人極易心軟。
少年又從袖中拿出一根金絲紫髮帶,抬手把方喻散落的墨發攏了攏,簡單在頸後系起,柔軟而涼的指腹彈琴般撫過方喻後頸,末了放下手說:「好了。」
「我們去另一邊下棋吧。」他看著方喻道。
紀雲山這時候忽然說話了,也懶得注意崔竹,直接對方喻道:「跟我回去。」
「成天與這樣的人一起吃喝玩樂,你還有沒有點要入朝為官的樣子了?不怕被御史彈劾?」
紀雲山俊秀凌厲的眉眼擰著,周身氣質很冷,加上他較之常人更為出挑的身高,非常有壓迫感。
崔竹蹙眉:「許容哥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和誰玩就和誰玩,你憑什麼干涉?」
紀雲山瞥了他一眼,不耐煩道:「憑我有軍功在身,不是個不學無術只會喝花酒的紈絝。」
崔竹的臉色沉了下去,特別是聽見方喻的話後。
「你先過去玩,」方喻輕易掙開他的手,平靜道,「我和紀將軍敘兩句舊。」
崔竹陰沉著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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