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受迷藥影響,方喻覺得自己今夜裡確實是有點醉了,酒意上頭,醉得他頰生紅暈,醺醺然地支起身,附在K耳邊道:「你每次這樣看,我就……」
K聽完了剩下的話,緊繃著的冷峻的臉變得比方喻還要紅。
「你先前岔開了話題,」方喻揪著他不放,問,「我在同光樓里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聽見了?」
K:「……」
兩人對視片刻,K在方喻想動作之前率先發難,抓住了他的手,深呼吸了幾口才勉力平靜道:
「任務內與監督者有過度接觸是會被開除學籍的,之前幾次管理局沒有察覺,不代表以後都不會察覺。」
他緩慢推開方喻的手,垂睫道:「還有,方喻……不要再來招惹我。」
「我已經吃過一次虧了。」K說。
方喻坐在榻上,看著他推門出了房間,嘆了口氣,重新倒進被子裡,用手遮住了眼。
「麻煩了……」方喻喃喃道。
*
三日後,宮中舉辦宴會,為突厥來使接風洗塵。
原本方喻一個小小編修是沒有資格赴宴的,但宴會當日,崔竹卻命自家的馬車繞道許府,把方喻接上了車。
「許容哥哥。」幾日不見,崔竹臉色比以前蒼白了不少,見方喻掀簾進來,似笑非笑地叫了這麼一句。
方喻一抬頭就瞧見他的眼神,頓了頓,隨口道:「怎麼看起來如此憔悴。」
崔竹一直盯著方喻的面容看,見他神色如常,像是全然不知道那晚馬車上發生的事情似的,不禁暗暗咬了咬牙,微笑著說:「或許是思念許容哥哥所致吧。」
今日天氣溫和,崔竹卻穿了一身重紫圓領寬袍,外披銀白狐絨披風,極其畏寒似的。
馬車裡燃著味道極重的薰香,遮掩住少年身上淡淡的藥味。
方喻那晚踹得他肋下淤血,還受了內傷,據大夫所言,再精心養護也要過半個月才能康健如初,令崔竹大為光火,甚至懷疑方喻是故意而為。
只可惜迷藥是他下的,人是他帶進馬車裡的,如今全無證據,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進入宮中,因著白天春光正好,這次宴會在殿外而設,桃樹灼灼生輝,美麗的宮女們穿梭而行,氣氛看起來十分融洽愉快。
主位的天子和皇后還沒來,方喻粗略掃了一圈,見大部分四品以上的官員都已到宴,右前方紀雲山坐在一棵桃樹下,正神情冷漠地自斟自飲。
「許容哥哥……」崔竹拉住他的手,輕聲說:「你與我來,坐在我旁邊好不好?」
崔竹的位置在皇后附近,是聖上命人專為他一人而設。
方喻身為一個七品編修,擅自坐過去反而是大不敬,於是拒絕道:「我在末位撿個不起眼的位置坐就行。」
崔竹當然不肯讓他走,想了想又說:「我給許容哥哥換一身衣服,你就站在我身後,這樣也能聽見聖上說話,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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