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山冷漠的神情逐漸消解,看起來有些怔忡,過了好半天才遲疑著問:「你果真是這樣想?」
方喻嗯了一聲。
紀雲山默然片刻,又道:「不是因為……你看上了呼延昭,想與他斷袖?」
「……」方喻:「什麼?」
兩人對視了半晌。
紀雲山俊秀的面容上無端浮起了紅暈,並且越來越紅,有蔓延到脖頸更深處的趨勢。
他鬆開一直攥著的劍柄,偏開臉握拳抵住咳了一聲,說:「無事。」
「是我想岔了。」紀雲山道。
方喻盯著他通紅的耳尖,覺得有些好笑,索性又似真似假道:「與呼延昭斷袖麼……其實也不是不行。他生得俊郎,我見了也歡喜,若是氣氛到了,共度春風也未嘗不可。」
紀雲山的臉色急轉直下,面容上的紅暈差點被凍成了冰碴,急聲說:「不行!」
方喻挑了下眉。
紀雲山穩了穩心神,心道果然有斷袖之癖的男人就是容易誤入歧途,皺眉道:「你明知呼延昭與崔竹心懷鬼胎,還想與他共……共度春風?你不怕把自己給折進去?」
方喻閒閒在長廊邊坐下,一手撐在闌幹上,托腮笑吟吟地看他:
「不至於。雲山大哥,我們這些……嗯,斷袖的男人呢,最是風流無情,不過是一起過個幾夜圖個快活罷了,時候到了便抽身而退,哪會有什麼問題。」
紀雲山:「……」
方喻看紀雲山的神色,發現這人是真的信了,不禁笑意更深。
紀雲山木著臉,乾巴巴道:「不行。」
「師父於我恩重如山,你從小和我一同長大,我身為兄長,有看護你的責任。」
「呼延昭心思深沉,崔竹歹毒非常,都不是你能把控住的,我也不需要你為我以身犯險。從明日起,你便與呼延昭和崔竹劃清界限,專心上朝專心做事,我自有我的打算。」
方喻算是發現了,每當紀雲山無話可說、無言能辯的時候,必會搬出兄長那一套說辭,試圖用這個虛無的稱呼拉住自己,可見實在是想像力匱乏,墨守成規。
或許也不能說是墨守成規,方喻不經意地想——如果自己用義弟的名頭、或者許家的安危去請求紀雲山的幫助,他肯定不會推辭。
方喻有點明白崔竹為什麼挑中了許容。
像紀雲山這種人,美色不入眼、錢財不上心,唯一可以利用的弱點便是重情重義。
初入官場的許容、對紀雲山恩情深重的許家,無疑是非常值得去把握的棋子。
思緒一轉即收,方喻發現紀雲山正在等著自己的回答。
「我不要。」方喻把自己叛逆的人設維持到底,一口回絕紀雲山的提議:「我既然發現了他們的陰謀,當然要自己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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