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分散紀雲山的注意力,方喻想了想,索性挑了些墜崖後的事情,簡單幾句講了講。
不料直到他說完,身後的紀雲山都一聲不吭。
方喻:「……?」
他微側過臉,就見紀雲山停在原處,一手拿著藥瓶,長而直的睫低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方喻好氣又好笑,乾脆自己伸手奪了他的藥瓶,道:「崔竹確實沒來得及對我動手,你不用多想。」
紀雲山這才抬了抬眼,黑眸里卻不見釋然。
「許容,」他低聲問,「……疼嗎?」
方喻正要開口說話,卻忽然止不住喉間的癢意,重重咳了幾聲,等掩住唇的手鬆開,發現指間都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血沫。
紀雲山臉色大變。
「怎麼會咳血?」他抓住方喻的手,垂眸看了看,急道:「你身上——」
「是毒。」方喻咳完了,無奈地笑了一笑:「雲山大哥,我應是活不長了。」
紀雲山心中的殺意從未有一刻這樣明顯過。
「我去給你尋名醫,」他的嗓音徹底啞了,快要說不出話來,「宮裡的御醫資歷深厚,紀家也有結交的……」
方喻斷斷續續地咳著,笑著搖搖頭,輕聲打斷他:「雲山大哥。」
紀雲山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猛地鬆開手,轉過身去,背對著方喻。
方喻緩過那陣咳意,突然聽見門外有人敲了兩聲門,並道:「大公子,崔府來人求見。」
紀雲山怒喝:「叫他滾!」
門外的家丁許是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大公子如此憤怒的時候,一時愣了一下,而後才小心地說:「但崔府的人說……請您務必見一見,否則怕大公子您後悔。」
紀雲山呼吸重重起伏几下,勉強壓住了心底的怒意,沉著臉打開門,要走出去時卻發現方喻也跟在後頭。
「我一併去。」方喻道。
崔竹派了一個面貌精悍的僕從過來,那人手拿著一個檀木小盒,看紀雲山和方喻一起出來,行了一禮,道:「我們少爺差我送一樣東西過來。」
說著話,他一手打開那木盒,其中整整齊齊擺放著三個香囊,上繡竹葉蘭花,散發出甜膩而厚重的味道。
「我家少爺說,這香囊配在身上,可療愈許公子身上的舊傷,三個共可用一月。」
是解毒的香料。
方喻看著那僕從捧著的檀木盒,不易察覺地蹙了下眉。崔竹怎會突然如此好心?難不成……是真捨不得許容死?
「不過還有一個條件。」那僕從忽然又說:「我家少爺要求,若是收下了這幾枚香囊,許公子就不能再住在紀將軍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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