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開的,門口站著事故的另一個主角。
樂朝盯著陸但年被揪起的領子和他被紙砸亂的頭髮看,好半天,他露出一個溫煦柔和的笑容:我是不是聽錯了,但年,你想讓我流產嗎?
南溯很自然地把自己啞火了的老婆搬開。
可能一個世紀,陸但年坐直,他抿著嘴唇:那是個雜種,小樂,你要生一個男妓的孩子嗎?
樂朝走過去,他沒生氣,甚至也不傷心,只是很疑惑似的:我沒搞懂,但年,你可不可以好好說話?
陸但年被他這樣有耐心的表現蠱惑了,執拗地重複:我要你拿掉這個雜種。
終於,樂朝站在他面前,他伸出手,似乎是要幫忙理理頭髮,而陸但年心裡有怨氣,微微側過臉躲避他的動作。
誰知道他抬起手——
劈手狠狠扇了陸但年一個耳光!
力道很大,在病房裡甚至有一絲迴響,陸但年整張臉都被扇偏過去,臉頰上幾乎是瞬間開始浮現紅色,這次他的頭髮亂得更厲害,瞳孔緊縮,難以置信。
南溯汗流浹背,斯雨噤若寒蟬。
樂朝收回手,轉而捧起了陸但年的手,垂下眼睛,一邊看,一邊問:沒辦法好好說話了嗎?你總是這樣,目中無人,總是嘲笑別人,說那些很過分的話,又一副自己沒有錯的樣子。
陸但年荒謬地看著他。
他自顧自說著:我現在好像有點明白了,但年,是你沒辦法適可而止,對不對?你想讓自己一直站在那個評價別人的位置上,你比我更富有、更有地位,所以你想在所有地方都支配我,要我沒有你就活不下去,與此同時,你要永遠都有隨時可以拋棄我的權利。
陸但年臉上顯而易見的怒火苗頭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和恐懼。
樂朝好像並不在乎這件事,他抬起頭,凝視著陸但年的臉,接著說:我愛你,但年,我永遠都會記得你拉我出泥地里的這雙手,我知道你已經給了我很多,我也不可能愛上別人了,但是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陸但年這時候沒有那種從容的儀態了,他也沒有什麼好辯駁的,只有很輕的聲音:小樂,我已經在忍耐了。
他沒辦法把自己的情感解釋為愛,愛也不是這麼卑劣的東西,他從來不希望小樂被別人占有,但要他禁錮小樂,他也不願意。
他不想覆父親的轍,但他也沒辦法抗拒靈魂一樣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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