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秣難免被這一副絕美的落水少年圖驚艷，沒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眼神流連在洛昱珩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

這裡果真不是徒有虛名，剛入水片刻洛昱珩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在漸漸癒合，修復。

怪不得仙門派的每個修仙者都想一睹瑤池風采卻沒始終尋不到機會。

洛昱珩視線落在司秣纖長皙白的脖頸，那地方就那麼毫無防備地暴露在自己面前。

好像只要他一伸手，輕易便能掐斷。

但他卻遲遲沒做動作。

現在洛昱珩好像有些相信，司秣今晚是真的沒什麼壞心思。

但明天……

抽仙髓的陣法三日一個循環，但是魔鬼師尊為了更有成效，把時間加到了一天半一次，明天就是三天輪迴的最後期限。

如果滋養法陣的源頭中途斷掉，之前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所以如果到了那時司秣還沒有動作……洛昱珩真的要好好研究下他『師尊』那讓人猜不透的心思。

— —

半個時辰不到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期間兩人誰都沒開口找話題。

司秣閉著眼睛屏息入定，但他的計劃並不是這樣的！他只是熱的開始頭昏，說不出什麼調戲小徒弟的話。

「師尊，大師兄的事，同門師兄弟都知道了。」

洛昱珩眸光深幽如潭，如一隻蟄伏在叢林深處的巨獸，目不轉睛盯著面前唯一的獵物。

"嗯……"

「大家都在傳，師尊偏袒於弟子，有失一門至尊之責。」

「那便傳，」司秣的聲音懶散，像是一片輕羽在空中飄著，不假思索道：「偏袒誰是我的事，他們有人不服，大可以提劍來戰。」

此言一出，他半天沒聽到洛昱珩的回答，於是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視線就落進面前無限放大的狹眸。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洛昱珩竟然靠他那麼近，兩人距離不過三厘米，似乎有誰在向前半寸便會擦唇而過。

洛昱珩神色難得認真，視線偶然落到司秣殷紅飽滿的唇上就離不開。

還想，在嘗一次。

「阿珩，幹嘛湊為師那麼近。」一抹淺笑在他嘴角化開，帶著戲謔的意味：「難不成你想… …」

一句話沒說完，洛昱珩倏地後退半步遠離了他，神情又恢復了那種冷冰冰的模樣，看著並不好接近。

「弟子沒想。」

「什麼都沒想。」

他是瘋了嗎？竟然對魔鬼師尊生出那種想法。

改變再多又怎樣，他不還是那個冷血無情的人。換湯不換藥罷了。

他錯失了那麼好的一次刺殺機會，但不知為何，洛昱珩心中的後悔之情卻生的很少，幾乎沒有。

他竟然，不想殺司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