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呢？」司秣從一旁拿起一身乾淨的衣服，依稀記得在自己暈過去之前洛昱珩抱著自己隱身出殿的身影，後來他好像去了瑤池。

雖然洛昱珩此前沒有過，但竟然意外的負『責任』，還懂得事後照顧。

白衣師尊挺滿意的，穿完衣服剛要出去，就看見門口閃過一道身影。

「師尊，弟子洛昱珩。」

洛昱珩站在門口卻沒進來，手裡端著一個四方形的木盤：「我可以進來嗎？」

司秣黑色的髮絲還垂在胸前，但有那張妖顏惑世的面容撐著，倒顯得有一種不可多得的凌亂美。

「你再說廢話嗎。」白衣師尊懶得搭理他，現在倒是正經上了，昨晚一直纏著他讓自己叫他夫君的不知道是誰。

得到應允後洛昱珩才邁步進來，看見司秣已經起了，唇邊揚起一絲笑意：「師尊昨夜辛苦，喝點粥補補身體。」

雖然原主這副身體已經達到辟穀的狀態，但洛昱珩這碗粥里加了丹宗的靈藥，應該可以讓司秣的身體恢復快點。

司秣接過那碗看著沒什麼顏色的粥，順著洛昱珩伸過來的勺子喝了一口，味道意外還不錯。

「對了，」等用完膳司秣突然想到什麼，神情略微染上嚴肅，拉過洛昱珩手腕，兩根手指搭了上去，在洛昱珩看不到的地方輸了些神力到他脈搏。

果然如他所想，洛昱珩體內有兩股對沖的力量，勢均力敵，似乎都很想滅了對方。

但這會對洛昱珩的身體會有害處。

「怎麼了？」洛昱珩看他師尊一臉嚴肅，心裡也跟著有些緊張。

「阿珩知道自己的身世嗎？」司秣緊擰著眉，好像感受到什麼不同尋常的氣息：「我若沒猜錯，你體內那道不屬於仙家的氣息，來自魔族。」

洛昱珩晃了下頭：「不知。」

「從我記事起就是在乞丐堆里，後來十三歲就被帶到紫雲峰做了打雜弟子。」

司秣明顯能感覺出，雖然這些年阿珩修習的都是仙家法術，基本沒怎麼調動體內的魔功，可儘管如此，他體內的兩股力量對沖時後者依然強盛。

就算洛昱珩真的是魔族，也絕對不是普通的那種。

為了不傷害洛昱珩的身體，司秣打算先封了他的靈脈，「阿珩日後不要輕易出手，會暴露身份。」

「有什麼事就叫我，」司秣叮嚀：「過段時間我去查查你的真實身世。」

仙門對於魔族一向持著強烈的對立關係，要是讓那些人知道洛昱珩竟然潛伏在紫雲峰多年，一定會把他當成奸細。

「好，」洛昱珩乖巧答應，長睫垂下時握住了司秣的手，十指相扣。

「師尊這次，沒有騙我。」

他既然對司秣生情，那這一生也只會有這麼一個人。他不希望司秣騙他。

司秣被他問的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家小徒弟好像很沒有安全感，他無奈又心疼地湊過去親了親洛昱珩嘴角：「當然，我永遠不會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