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他們已經吸引了很多人魚群，但實驗室的目的並不是那些普通人魚。

之前監測到，這片海域有一條尾巴顏色是子夜黑藍的人魚，骨骼掃描儀也顯示，這條人魚無論在哪方面都是最出眾的，很有研究價值。

關了聲吶後，司秣孤身走上甲板，低頭向下望了一眼，透過水麵層，他注意到水下船周每隔半米就有一條人魚盤踞。

破浪弓，飛魚翼，魚叉槍，每條人魚手上都握著一把武器，好像隨時等待一條發號的示令就會立刻向著大船發起攻擊。

如果那樣，這艘船將會在一瞬間淹沒。

人類對其他物種的研究還是太少，他們都小看了人魚在自己領域上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片刻，司秣轉動了下手腕綁著的定位器，下方藏著一管高強度麻醉劑，這是每個馴獸師的必備裝備，以備遇到緊急危險的情況，自保。

「沒我的指令，不許自作主張發動攻擊。」

留下一句話後，司秣站上甲板毫不猶豫的向下一躍，短暫的撲通一聲，馴獸師的身影消失在水面。

「什麼情況，他……他怎麼主動下去了！」

「不要命了嗎。」

「呵，死了不更好，還A級馴獸師，我呸。我等著看他被人魚撕碎的那一刻！」

— —

水下隔絕了岸上的聲音，司秣兩秒適應後就睜開眼睛：給我開一道在水下呼吸的權限。

【好的主司，開了。】

馴獸師入水後，瞬間引起了一眾人魚群的注意，他們警惕的將手中武器尖頭從船上對準到司秣心口。

「obe……arai，wnr……ou。」

馴獸師唇瓣微長，緩慢清晰的傳達著自己的意思。

用的人魚語言，翻譯過來就是：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

但很顯然，人魚們並不相信這個人類的話。

他們口中嘶吼著，不停宣洩自己的情緒。

聲音震的司秣耳朵都痛，他眯了眯眼。

後來好像有一條人魚說了什麼，司秣有些沒翻譯出來，緊擰眉頭。

【主司，她在跟她的同伴說，討人厭的聲波沒有了。】

人魚群安靜一秒，對司秣的敵意目光漸漸轉變成了探究。

正看著，他突然感覺周圍水窩變的更深，好像有什麼反射著幽深的光芒，那顏色比大海的顏色更深，將司秣包圍起來，顯得他陷入一個黑色漩渦里。

人魚群出現一陣騷動，紛紛向後退了幾個身位，呈半圓形散開。

司秣能感受到指尖水波流動，觸感很不正常，像是逆流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