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想，現在留住司秣最重要。

「哎呦……！」

少年的哀嚎聲響徹亂巷，司秣被嚇了一下，腳下動作隨之頓住。

回過頭，就看見楠久捂著左膝，眼睛痛苦的緊閉，把吉他放到一邊後整個人蜷縮起來，一種自保的姿勢。

少年的發色是灰藍色調，在暖黃的燈光下，氤氳出一種暗沉絢麗的彩。

「哥哥……我，你要不然還是幫我一下吧。」

「我好像站不起來了……這個樣子，沒辦法回家。」

少年喉間的語調染著些許委屈，他看向司秣的方向，聲音不小的喊道。

等了幾秒後，他看到司秣真的回頭了！

他朝這邊走過來了！

僅僅偷瞄一眼，他又重新垂下眼瞼，直到司秣再次來到他身前，才慢慢抬起頭，膽怯的看著他的眼睛，好像一隻傷了腳踝逃跑不了的兔子，可憐的馬上就要落入狼口。

司秣蹲下來，視角慢慢和楠久達到同一水平線，近距離下，二人之間的黑白對立好像更加明顯。

像是影視劇里雙向救贖的高冷學霸和校霸混混，兩條不同軌跡的小行星撞在一起，也會擦出意想不到的火花。

「哥哥，你真好看。」

楠久不自覺就看的愣神，等反應過來，已經把心中的話脫口而出。

他神情微怔，尷尬的眨了兩下眼。

啊啊啊啊啊啊楠久你這是在做什麼？！！拜託，你好像一個邊台在聊/騷人家好心人……！

他在心中狠狠唾棄自己八百次，還沒開始，心中卻已經升起一種挫敗的感覺。

但面前的人卻突然笑了下，絲毫沒嫌棄他身上的髒污，伸手在楠久頭頂輕輕拍了拍：

「你很會說話。」

「這樣疼嗎？」另一隻手落到少年膝蓋一側，輕輕按了下。

楠久一邊愣神，感覺耳根莫名的燒紅滾燙，等反應過來，立馬說：「啊，疼！」

「這樣呢？」

「也，也疼……」

楠久的聲音漸漸小下去，無名的心虛湧上心頭，雖然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攻略這個人，本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但……

聞言，司秣好看的眉宇蹙了起來，收回了分明的指節，壓力消失了，楠久心裡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怎麼搞成這樣的。」他平靜問。

少年張張嘴，沒說話。

他不能誇下海口的說都是小事，不然他現在的慘兮兮人設就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