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遠在俄國旅遊的司廷在幾分鐘後就接到了國內打來的電話。

「餵？」不用仔細聽就能發現，他的嗓音沙啞的厲害，周邊還有模糊的水聲，完全可以讓人設想出現在他是在什麼環境下，身邊有誰。

司廷像是在做什麼很重要的事，卻也本著禮貌抽空接著電話，聲音是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急迫：「怎麼了？」

「咳咳。」程佑同樣也是男人，當然能聽出是什麼意思……，他掩蓋似的看向四周，輕咳兩聲才言簡意賅的說：「你跟秦垚川的照片上熱搜了。」

「我記得之前不是還沒在一起嗎？追到了？什麼時候啊。」

司廷眉頭一皺，握著手機的指節緊了緊。他下意識看向無邊水池上浮著的少年，秦垚川一雙眼睛被情慾熏燒的猩紅，長睫遮住水汪汪的眼睛，害羞著沒敢看自己，靜靜等著自己打完電話的樣子，乖極了。

司廷喉結滾了滾，把人拉過來到懷裡，並且把電話按了免提，才說：「嗯，剛在一起沒多久。」

「你剛剛說的，是什麼照片。」

話音剛落，他手機就傳來滴滴兩聲，程佑不咸不淡道：「發給你了，你看看。」

秦垚川張了張嘴，無聲問：『怎麼了』

司廷摸了摸他半濕的腦袋，當著秦垚川的面打開了照片。

看清後，他一直悄悄注意著秦垚川的神色。明顯感覺到他呼吸變得重了幾分。

還是在意。司廷垂下眼瞼，看不清神緒。

「先把話說在前面。」程佑還是那麼平靜且理性：「這件事我會盡力壓下去，但你也別小看姑姑的衝浪速度。或者，身邊有人告訴她。」

「這件事瞞不住，遲早。」

司廷：「我知道，本來也沒想瞞著。」

如果秦垚川說一句願意，他隨時都可以帶他去見父母。即便結果未知，司廷也願意獨自扛下來，絕對不會讓秦垚川受到半點傷害。

「OK，你清楚就好。掛了吧。」程佑感覺再聊下去，自己原本不富裕的頭髮又要雪上加霜的多出兩根白的。

太悲催了，他才三十一歲啊！偏偏他是愛操心的性格，司家這兩位又是個不省心的，直接中和了。

掛斷電話他獨自在陽台坐了五分鐘，才想起來剛剛好像忘了點什麼事兒。

司廷承認和秦垚川在一起了，他當時其實是想問問怎麼追的來著。可能是礙於..秦垚川大概率就在他身邊，這麼直接的問貌似不太好。所以程佑忍住了。

但他確實有虛心請教的心思，前三十年他都沒追過人，也沒跟任何人在一起過。面對家裡的催婚和相親，程佑拒絕的態度很明確。

畢竟以前的他覺得，戀愛不是人生中必須的東西。與其兩個性格不同的人彼此花時間磨合、碰撞，他更喜歡一個人的高效率獨處時光。

但最近有一件事足足困擾了他幾個晚上，程佑經常看著某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消息多了起來的聊天框發呆，從一開始因為公事牽扯到一起，什麼時候就變了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