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擔憂,害怕這些江湖人在城中以武犯禁,有的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能那日自己在演武場親眼看見,有的噓長嘆短,覺得死人太多太晦氣,覺得要請和尚道士到演武場做一場法事,否則日後都不敢去那邊玩兒了。
當然,他們明著談論的是這些走江湖的,暗地裡則沒有一個不偷偷議論,廣燕王府恐怕要鬧一場了,世子殿下無論如何都得收拾二公子了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怕連老王爺也要被上京申斥一頓。
這姜二爺平日當個敗家子兒混賴也就算了,哪個高門大戶里不出幾個氣死人的紈絝子弟,因他年紀小,世子看在父親面子上隱忍不發,不能擺長兄的款教訓他,這回捅出天大的簍子,連老王爺估計也包庇不能,必定是要被重罰的。
人人都特別想看世子爺是怎麼重擊這個囂張跋扈的弟弟,看戲似的伸長了脖子等著,誰知道廣燕王府里沒有動靜了,靜悄悄的。
辛渺聽了茶館裡幾個關著窗戶高談闊論的人說完八卦,也就走了,她沒什麼感想,只是搖頭嘆息。
她覺得自己之前是太想當然,她看姜此玉還是上中學的小孩子,可是畢竟這又不是現代,風氣習俗殊異,其實這對兄妹在這裡的人看來已經是能成家的年紀了,也並沒有那麼稚嫩天真。
她慢吞吞朝喜春坊走著,忽然想到上次見姜此玉,她拉著自己的手哭,是在故意賣乖作樣子吧。
倒是她自己小看人了,姜此玉也許比她想象的要成熟得多。
走到喜春坊,照樣是白日裡大門半掩,門房小廝百無聊賴的歪靠著,見有人來,他就站起身,一眼把辛渺認出來了。
「姑娘今日怎麼又來了!?」門房愁眉苦臉的,雖然她這回獨自一人,沒有官爺同路,但又不敢不讓她進來。
「我來看看藤頗塔吉,她在嗎?」
辛渺問完,門房連忙鬆了一口氣:「在啊,怎麼不在,我們二當家的近日身子骨不爽利,躺著呢。」
她既然說自己是來看望藤頗塔吉的,門房就不忙著叫丫鬟給她上茶了,正要殷勤在前面帶路,辛渺卻頓住了腳步,開口問道:「她生病了?」
「唉!您是不知道啊!我們大當家的出了事……這一院子姑娘都沒人管啦,正是人心浮動之時,那些鋪子怕我們關門了賴帳,也不往這兒來送貨了,扎堆兒來要帳,生怕不給似的,鬧得沸沸揚揚的。」門房也不顧忌在客人面前臊眉耷眼的忌諱了,也抱怨:「我們二當家從來不管這些事的,可是現下也得硬著頭皮算帳料理了,她不穩住,我們這些人哪兒還有活路去啊!這不就把她給累病了嗎。」
辛渺立刻領悟了,算規模喜春坊也是個大型公司了,柳玉曼突然死了,就算她的罪行不牽累喜春坊,但也是突逢大變,算上院裡的女人們,還有幹活的丫鬟小廝和打手,有這麼多人張口等飯吃呢,能不亂嗎。給喜春坊供給服裝布料胭脂水粉一應酒水飲食的鋪子,估計也怕喜春坊突然沒了,錢打了水漂了,所以紛紛來清帳。
這麼一來,不會搞得資金斷裂吧……藤頗塔吉聽說是不管這些事,只跳舞當頭牌的,驟然擔起這麼多雜務,她累病了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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