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這個嵌瓷小獅子怎麼賣呀?」這時,一個馬臉男顧客走到櫃檯前,探頭探腦地看著展示架上琳琅滿目的工藝品,問道。
「不賣不賣,這是給我女兒玩耍的小玩意兒,萬分金貴著呢,有錢也買不到的!滾滾滾!哪兒來的哪兒涼快去!」中年女子惡聲惡氣地沖男顧客吼道。
「切,不賣就算,這麼凶幹嘛?」馬臉男嗤之以鼻,沒好氣道:「要不是我們這些老顧客來關照你家的生意,恐怕你家早就倒閉了!」
老闆娘手也不停地敲擊算盤,抬起一雙明亮的雙眸,瞪了馬臉男一眼:「你每天都來逛,每天都是只看不賣,我瞧著你兜里根本半塊子兒,還有,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根本不懂器具之美和技術!不是行家也就罷了,還天天對著老娘製作的產品指指點點嘰嘰歪歪,一臉的不屑!哼,老娘沒有用掃帚把你趕出去已經算脾氣好了!」
說著,老闆娘作勢轉身去拿掃帚,馬臉男吃了一憋,又慫得不行,只得蔫著腦瓜子的,灰頭土臉地走了。
梁楓忍不住扭頭看向象耳瓶少女,見到對方露出了哀傷中帶著幾分膽怯的神情,心臟像是被人輕輕撓了一下,雖然不痛不癢,但挺難受的。
這對母女之間的關係恐怕沒有前面一對那麼和諧。
「娘親……」小象耳瓶在離中年女子還有幾步遠的位置停下腳步,她怔怔地凝視著女子,淚水撲簌簌,「我回來了!小屏幾百年沒見您了!」
老闆娘聽到聲音,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抬頭看向小象耳瓶,眸里閃過一絲疑惑。
「你是?」
「我是您親手製作的第一個青花瓷——小屏啊!」小象耳瓶哭得越來越大聲,一邊哭一邊跑向她的母親,撲通一聲跪下來,然後一把抱住後者的大腿:「太好了,我終於回家了!我真的好想念您啊!」
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靂,老闆娘整個人怔在原地,驟然睜大了雙眼,無比震驚地凝視著出現在店裡的妙齡少女。
半晌,她終於回過神來,淚水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滑落下來,不住地點頭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臭丫頭還敢回來啊?你不是痛恨這個家嗎?既然跑了還回來幹嘛?滾滾滾!」
「娘,你說什麼啊?」小象耳瓶止住了哭聲,難以置信的仰頭看著老闆娘:「我怎麼聽不明白啊,我回來了,您不高興嗎?」
「還回來幹什麼?你當我是你娘過嗎?啊?現在沒有你,我們店鋪的日子照樣過得下去!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老闆娘火冒三丈地摔下算盤,倏然從櫃檯後衝出來,手裡握著一把掃帚,作勢要將小象耳瓶趕出門。
「娘,我不是逃走的,而是被壞人抓走的啊!當年我和您吵過一架後,負氣離開了家裡,跑到山上去散心了,但後來我想通了,於是回來了……然而……」小象耳瓶轉動著眼珠子,艱難地思索一會兒,抽抽噎噎道:「然而我在半路上被壞人劫持了!我被他們囚禁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屋子裡,不准我們離開那間屋子,不僅如此,每天都會出現一大群長得很怪的人站在我面前打量我,太可怕了!」
梁楓看看NPC老闆娘,再看看哭得可憐兮兮的小象耳瓶,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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