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汲冬兒的專屬位置。

常鵬翼坐在主位，蘇雨在他左前方，正對面就是之前見過的陽奇文，對方還記得她，笑著打了聲招呼。

整個會議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期間，蘇雨和汲冬兒都沒有發表過自己的意見，後者是因為會議剛開始就在躺椅上睡了過去，而前者只是覺得沒話說。

這場會議本身就是常鵬翼和陽奇文之間的博弈，跟她沒什麼關係，犯不著插嘴。

結束之後，汲冬兒就拉著晏飛說要帶蘇雨到處去看看，但晏飛卻被常鵬翼半路拉走，最後就只剩下蘇雨和汲冬兒兩人。

「你要不要回那棟房子看看？」

走出第二道圍牆的範圍，汲冬兒小心翼翼地問她。

「那邊有什麼情況？」

「那倒沒有，」見她並沒有因此生氣，汲冬兒懸著的一顆心穩穩放下，「不過近段時間，大家都忙著修復和加固圍牆，沒來得及收拾那邊，所以蘇意遠的屍體應該還留在裡面。」

汲冬兒之前想悄悄去查看，但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這件事一直被擱置到現在。

「就算屍體還在，多半也只剩下骨架了，你想去看？」

汲冬兒點頭，「有點。」

沉默些許之後，蘇雨說道：「那就走吧。」

的確就像汲冬兒所說，從她離開到如今故地重遊，這裡好像就沒有外人踏入過，一切都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站在門口，汲冬兒卻有些遲疑，她再次詢問蘇雨：「你確定……要看嗎？」

說來也真是奇怪，明明是她要求想來這邊看看，只需要推開門就能進去，她卻開始擔心起了蘇雨。

蘇雨繞過她，徑直推門而入。

或許由於是冬天，較低的氣溫有利於屍體的保存，所以即便過去這麼久的時間，沙發上的人還是能大概看清原來的面貌。

汲冬兒緊緊捂著口鼻，不知是覺得氣味難聞，還是想要遏制住自己嘔吐的衝動。

「幫個忙吧。」

應蘇雨的要求，汲冬兒用火焰將屍體燒成了灰燼，兩人靜默地站在門口，等火焰漸漸熄滅，蘇雨才轉身離開。

「或許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問東問西，」汲冬兒追上她的步伐，「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剛才你在想什麼？」

蘇雨望著天，「我有點後悔，不該那麼輕易就讓他死在這裡，而是應該帶著他回去，然後連同蘇家的其他人一起處理。」

「……啊？」汲冬兒還以為她會傷感，結果沒想到她只是在後悔下手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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