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梔本來就難受，程葉又擱著犯賤，她直接重拳出擊，「你個沒喝過酒的未成年憑什麼嘲笑我，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能喝多少！」

兩個人原本還想接著吵的，但是下一秒程葉剛張嘴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外面的人邊敲邊喊道，「老程！救命！咳咳咳……求你們給我點藥吧！」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楊叔，上次都已經被程媽罵回去了，這次居然還敢來？這要不就是他真的沒臉沒皮，要不就是真的已經病的很嚴重了。

程梔她們往門口靠近，透過貓眼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楊叔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乾枯了，嘴角還帶著血跡。

對於這副模樣肖斐然是最熟悉不過的，她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上輩子的那種傳染病，染上了都得死，根本就無藥可醫。

也不用徵得爸媽的同意了，他們連這病到底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更加沒有藥了，於是程梔開口和楊叔解釋，勸他趕緊回家。

沒有想像中的崩潰，楊叔突然狂笑起來，接著好像喘不上氣來了一樣，頹然的坐在她們家門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的心真的比石頭還硬啊，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呢，舒文死了！怎麼樣榕傾，是不是聽了特痛快！」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陷入了沉默，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程爸擱著門板說了兩句場面話，「老楊，你節哀。」

門後的楊叔叔還坐在地上，他抬頭望著天，仿佛看到了自己這一生，他還想說點什麼的，想跟榕傾妹子道個歉，但是也於事無補了，乾裂的嘴唇張開又合上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起身，下樓，走向了遠方。

楊叔叔走遠了，她們回到了客廳，程媽一直很沉默，良久她才開口說話了，「她終於遭報應死了，她現在肯定在地獄裡受盡折磨！」

沒想到自己的媽媽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驚訝，但確可以接受。

原本她們還想說點什麼安慰媽媽的，結果程媽把頭側向她們問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媽媽突然變得惡毒了？」

三個人都齊刷刷的搖頭。

程梔還說道，「這不很正常嗎，要是我最好的姐妹被害死了，我估計會親手殺了那個人，大不了坐牢唄。」

旁邊的肖斐然也點點頭，「這種事情，菩薩來了都大度不了，更何況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每個人遇到這種事都會這麼想的。」

被兩個女兒安慰了，程媽的臉上這才放鬆了一點。

自從那天看到楊叔叔之後，程梔她們一家就沒有再出過門了，程梔和肖斐然每天就趴在窗戶邊上往外看。

因為溫度上升，外面的積雪都消融了，天氣轉暖，外出的人就更多了，相應的傳染的人就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