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出汗,又笨嘴拙舌,只能抓住她握著韁繩的手,把人給扯下馬,滾了好幾圈。
「……花幼宜你沒事吧?!」
星錯撐起雙掌,去看她的情況,面具被翻了半邊,露出一張肉桂小唇,肉嘟嘟的。
他氣血上沖,放縱了一直的克制。
油松林到處是年青的球果,等到成熟了,就成了誘人的淡橙褐色,星錯抱住最近一顆挺拔的小油松,手掌被樹皮的鱗片磨得刺痛,滲出細血,他聽著小油松簌簌發顫的杆兒聲,有些羞恥,「……咱們……這樣……好像,好像跟那些,不太一樣。」
作為死士,自然會執行一些難以言說的任務,星錯潛伏的時候,也會撞見一些場面,可大多數,都是男人主動,怎麼他跟花幼宜是反著來哪?
林間的霧氣開始散了,光線清晰明亮,星錯的水鹿眸卻愈發模糊不清,他只敢盯著花幼宜耳邊那一條白青青的小蛇看,被銜住的那一顆細巧青絨球正在活潑地跳動。
他有些歡喜,又有些懼怕。
星錯越來越無助,不由得轉起臉,他想要呼救,但又不好意思開口,臉紅著迂迴勸道。
「……花幼宜,天快亮了,咱們,咱們該回山莊了。」
整片油松林被天光暴露,布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透熟氣氛。
星錯再次扭過頭,像迷失的小鹿般,尋求她的吻,但一張描金的黑帕子覆蓋了過來。
……?
她軟嗓透著蜜水,卻說,「想到她第一個看到你的臉,我就生氣,以後在我面前,你都不能露臉,省得敗壞興致。」
他怔住了,渾身情熱霎時遇冷。
後來,星錯每次跟她交纏,臉上都要蓋上一張厚厚的黑帕子,他的容貌成了他的污點,他不忠貞的象徵。
他看不見她那張因為他而情動的臉龐,也沒有得到被吻的憐惜,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卻沒有任何的情緒交流。
漸漸地,他覺得這是一場無聲的屠殺。
她在殺他。
她在殺死他。
她不親吻他,不看他的臉,就好像他是一具無頭屍首,頸項之下,只剩下供她取樂的用途。
這晚也是如此,她聯合通明府,終於坐上了莊主之位,慶功的下半場,她把他拉到暗處,黑帕子沾了一些濕酒水,欲要貼上少年死士的臉。
星錯低著頭抓住她的手腕,語氣微微顫抖,透著零碎又尖銳的哀求,「可,可以不要蓋著我的臉嗎?很悶,很不舒服,我想要你親我,想要你最快樂的時候,你低頭就能看見我的臉,而不是……一張帕子!」
花幼宜的臉色漸漸冷了,「怎麼?你不願意?也是,只有意中人能摘你的面具,但我不是,所以我不是第一個摘你面具的,你不情願也情有可原,那我不做了。以後你也不必來了,去尋你的意中人吧,她墳頭草都三尺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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