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掌慶祝,「好耶,你們都去當情種,這至尊的苦,就由我們替你們咽吧,嘻嘻!」
「噗哧——」
蘭那芸又嘔了一口血,「李燕嫣?李燕嫣是誰!」
她悽惶又絕望,「四郎,你騙我?!」
太子元聖兩指點穴,留住她那一口即將消散的氣機,他不能再刺激蘭那芸,遂衝著陰蘿,「我愛妻若死,我妖庭絕不會放過昆吾神廷。」
陰蘿轉頭,嫁接傷害,「這話耳不耳熟?」
赤無傷:「……」
他乾脆堵住了耳朵,嚷嚷道,「小爺那時候就跟鬼迷心竅似的,小爺不知道怎麼回事嘛,小爺知錯了,你就別罵了!」
這祖宗就愛反覆挖他傷疤,剛要好了,她又來了!
鄭陰蘿蹲在那一架厚沉案几上,亮面鋪著一層白蓬蓬的絨皮,那小把的飽滿黑葡萄被她踩得七零八落,甜軟薄皮破了之後,水流如猩紅暗溪,露出綠汪汪的翡翠果肉,要碎不碎夾在她的雪亮趾間,竟像什麼華貴無雙的裝飾。
赤無傷眼神飄忽。
她嬌呶呶地說,「四哥,你說早了,妖庭非但不會與我神洲為敵,還會懼怕哩。」
「……什麼?」
「因為呀——」
她眼尾翹起,粉軟的唇,那尖尖的小蛇牙閃爍著寒光,「當庭太子沉湎於情愛之中,錯失帝鼎,從這一刻起,你是臣,我是君!而妖界,千百年之內,只要我鄭陰蘿當世,你們的天驕永遠,都會被我神洲壓上一頭!」
勢運無形而時時跟隨。
氣運在一段時間內是很難逆轉的,又不是人人都是江雙穗那種笨蛋小錦鯉,可以不勞而獲躺著吃氣運。
李潛聲這一次為了小白鼬而失利,又是在潮海這種要命的場合,她捲走的何止是妖界的千百年氣運!
嗡嗡!
他轟然震動,臉色霎時慘白。
……我幹了什麼?我都幹了什麼?!
陰蘿又轉向蘭那芸,朝著她笑得甜蜜又惡意,「白鼬精,此生能蠱惑到妖庭太子,你得意壞了吧?多虧我能忍哪,不然你那小腦瓜兒,早在婚宴那一處就被我拍碎了,怎麼留得你到現在,上演這一場曠世奇戀呢?」
「喔,你又吐血了,怎麼一口一口的,黑黑齜著牙,都不美,少吐點啦,影響悽美傳唱呢!」
她雙手交錯,支起一座雪白小塔,尖嫩粉蘿的指尖頂著喉頸,「我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妖魔啦,都喜歡笨笨作作的小蠢貨,恕我冒昧呀,兩個小笨蛋生出的後代可怎麼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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