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溫柔淺笑,「他們將會是你的磨刀石,你殺得越多,你這把刀,就越鋒利,反正殺的不是神洲靈身,對吧?」
陰蘿閉眼,血淚簌簌而落。
是的,我知。
「十二萬年前,元啟天帝視我江族為走狗,祂給了我們一切,唯獨不給我們長生與自由,我們代代都是天族的僕從!江族始祖為我等捨身一搏,可惜,最終還是被參衛神廷的老神女出賣了!」
江挽匣伸手一指那神女屍,仿佛再說:看到了嗎?那便是叛者的下場,如今你還為她們感到不公嗎?若非那參衛神女兩頭搖擺,兩頭都靠,我等豈會淪落這等地步?!
「家債,千年萬年,都要還的!」
「欠我江族的,誰也逃不脫,長輩若沒了,那便叫後代徒孫來還!總有還完之日!」
陰蘿臉肉一緊,就被胞兄染血手指捏住,他仰過臉,離她很近,氣息陰冷噴灑。
「那麼,告訴阿兄,告訴阿母,還有你的族人英魂,我們的債,千萬年後,你要如何來討?如何……向鄭夙來討?他從小養育你,教你穿衣吃飯,教你拉弓射箭,更教你立身之本,這樣的神明哥哥,你捨得打碎他的神台?」
他似乎也沒期望陰蘿回答,語調夾著血腥之氣,「我要你發誓,有朝一日,你與那鄭夙結合,你們誕下的子嗣,少年為奴,少女為娼——」
胞兄忽然惡劣挑眉,「你以為我會要你發這種愚蠢的毒誓嗎?」
江挽匣又激咳一聲,陰蘿倒出了一枚洞庭皇天丹,仍被他拒絕。
「強弩之末,何須浪費!聽著,雖然蘭那芸那隻小白鼬愚蠢又自視過高,但她某些心聲,阿兄卻覺得可行,待你與鄭夙成親後,子嗣又能稱王,這諸天,還不是我江族的諸天?我非但不會阻止你,我還要賀你為眾生之母!」
「阿兄,我決不會——」
「噓。」
兄長指骨輕彎,用那最潔白的一段,擦去了她唇角的血跡,「你看看你這張唇,它親軟柔潤,阿兄知道,它還會吻到很多風景,宴先生也好,神主也好,你既是女身,你就利用好你的美色優勢,別羞恥,別浪費,你以為男身就不會用他的優勢吊著你為他們賣命嗎?」
「無毒不丈夫,你要更無恥,才能玩得過這些豺狼虎豹。」
「周天帝王萬千,哪個會為一段情愛睏在原地?你很該去多試,去多嘗。」
然後。
讓那雲中翡翠,高台明佛,墮碎在你的腳邊!看他求得不得,舍而不能,痛傷而自毀!
死氣逐漸滿上了江挽匣的雙眼,他一隻手仍撫著陰蘿的臉,另一隻手卻挾住了天子劍,在陰蘿察覺之前,往帝元喉又送了一寸。
噗哧!
血花漫天零落,陰蘿胸前的喜紗又被胞兄的熱血浸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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