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夙拍了下她後背心,衝著那一手抱菜還一手抱雞的懵圈小鳳皇道,「你在此地等候一陣,我看看她神台如今的情形。」
便是袖袍翻飛,消失不見。
陰蘿不斷下墜,落到了一處昏暗幽冷的藤蘿花海里,天邊鉤著一輪紫金月,而深深淺淺的紫色淹沒了她的視野,直到浮上一張清冷威儀的面容,發側綴著一根冷冷涼涼的暗飾玉。
鄭夙伸手覆上妹妹的心宮,「哥哥進你神闕看一看,不會疼,若是睏乏,你可先睡一覺。」
但就在他的神宮沉入的那一霎,幽寂的寒光刺穿了他的左胸。
鄭夙垂眸,睫芒帶霜,「做什麼?」
「如你所見,我在殺兄證道呀哥哥,這不是神洲教我殺母弒兄的嗎?」陰蘿持著天子劍,睜著一雙無害軟亮貓瞳,口吻卻難掩戾氣,「哎呀,也不對,你又不是我親哥哥,死了也活該的,是不是?誰讓你養出我這麼一頭小白眼狼呢?」
「……兄?你認他,卻不認我?」
兄長傾下身來,背著那一輪紫月,眉梢情緒轉淡,寒意逐漸侵透陰蘿的肌膚。
「只因為他慘,還死在你面前,讓你很難忘?」
鄭夙淡淡道,「你初降日,在雪中,快要凍死,我撿了你歸,你哭著沒奶喝,我用指頭血餵養了你,你的第一口飯,第一嘴湯,第一次哭,第一次笑,第一次長乳牙,第一次爬向我,第一次摔跤要我抱,那麼多日日夜夜,我精心顧養你,你卻——」
兄長聲調浮起一抹夜雪的寒。
「不認我是你兄麼?」
鄭夙抬袖,指尖擦過這一支阿修羅情骨天子劍,直到抵達她的腕心。
「你最幼時,還不足阿兄腳踝高,然後長到膝高,腰高,胸高,從會爬到會站,你以為,是誰在庇佑你?」
他指尖倏忽倒轉,擒住她的手腕,猛地往胸前一收,阿修羅天子劍徑直貫穿了過去。
陰蘿撲進了一片冷冷雪野里。
兄長的手心攬住她的後頸,聲色平靜如水,那袖口繡的管芒花紛紛揚揚,泛著一抹淺淺的紅,「小白眼狼兒,仔細聽,我宮神所在之地,日後若想弒兄——」
「握緊你的器,手穩,不要猶豫,直插進去,再攪兩攪,便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
她忽然沒了聲。
當兄長曲指頂起來,卻是一張花貓臉兒,她哭得淚花朵朵。
「又怎麼了。」
兄長軟了神情,輕聲哄她,「怎麼惹哭爹了?」
這花貓臉兒哭哭啼啼。
「你們都在逼我!都在騙我!我怎麼知道哪個是真哥哥,哪個是假哥哥,哪個又是真的我呢?你也不站在我身邊,總是要我一條蛇去搞他們,那麼多,那麼多,都是髒黑貨色,我怎麼搞得過來!臭鄭夙!壞鄭夙!你也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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