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狗九尾狐都沒有你這麼能整活!
如今她學得精了,斬草連根都給燒了!
陰蘿在誨問台了結了內鬼之事,經過廊架,撞上了她的前師尊。
無情神道手裡環著兩三枝青綠白梅,似乎無意從中路過,而在擦身之際,祂淡淡問了一句,「你說要諸天愛你,要無情無義吻遍神佛妖魔,是什麼意思?」
陰蘿:?
這是一個至上無情道該問出的話嗎?
大約是小女君的臉色過於明顯,祂帶袖飄過,「無事,吾只是問問,反正你也膽小,不敢偷吃,忤逆卻禍。」
陰蘿:???
不是,祂是故意的嗎?
此時,歡喜聖天。
鄭夙叼起一根黑頸帶,先揸起了馬尾,繞著昆那夜迦遊了一百圈後,他發現自己無事可做,這裡是情慾之天,修得也是情慾之道,而他的通天之法,並不適用,甚至不適合修煉太上法脈。
他被困住了。
似缸池裡的魚,蛛網內的蛾,雨天下的暗苔,細碎又零散地困住了他。
——除了等她,他無事可了。
鄭夙又撫過自己的雙眼,冷滑的綢緞,是她親自戴束,他已失明了一陣,從她墮神國至今,竟恍如隔世。影響他的並非是不能視物,而是不能視物帶來的種種後患。
譬如。
他不再能觀遍萬物之機,做出最準確的判斷,讓自己永遠處在最有利的高位。
譬如。
他不能再看到鄭陰蘿的所有表情,所有動作,所有意圖,他總是要聽聲來辨別她的喜怒,猜測她的心緒。
鄭陰蘿本就是孩兒氣一團,又很會翻臉,他與她做兄妹那些年,早就領教她的蠻嬌手段,如今雙方的攻守方位顛倒,她就愈發讓他難以琢磨了。
歡喜聖天沒有日月,連時辰都變得焦灼茫白,鄭夙在一片靜默中等待。
沒有聲音。沒有色彩。
風聲都沒有經過。
不知名的暗水,正一點點浸溺他的口鼻。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開始習慣了像兄長一般等待,那樣穩妥而沉靜的,不出錯地,等待她放學歸家,翹著小腳,撲到他的懷中,嬌呶呶抱怨功課,等待她與玩伴遊玩歸來,興沖沖向他分享著途中趣事,等待她情竇初開,將那九尾郎君牽到他跟前,笑嘻嘻說要跟他結同心契。
為什麼他總在等?
為什麼他總想著做到極致的完美?
明明要是順著她,縱著她,他早就得到她的吻。
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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