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九重天闕,是靠救幾個落魄的男人就守得住的嗎?你以為你那人世昏昏,是靠一兩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漂亮話就能結束的嗎?既懂自己的無能,那就好好跟隨,你玩什麼叛逆呢?你真以為你在偉岸救世呢?嗯?」
「沒有我這個惡帝,魔族還在搞什麼神女墮落,天族還在玩那什麼破神凡情劫,你們人族也還被那什麼中天人皇,做他權柄的祭煉品,什麼萬國登天梯,要跟我天族共治天域,可真是好笑,連我身邊一個女近臣都殺不過,這等傲慢,你人世離滅族也不遠!」
「若非我降下武域十六極天,讓你們人世也得以武朝之盛世,登船靠岸,你以為你今日憑什麼能站在這裡?你不會又說,這是靠神女獻祭得來吧?」
人族小男孩張了張嘴,他滿臉羞紅,卻說不出話來。
「遮羞布不給你們掀了掀,真把自己當什麼救天救世,誅殺暴君的好玩意兒。」陰蘿揚唇,「好了,諸位都聽清楚了,我想日後應當不會再有蠢貨不識趣了,你的作用也到此為止,死吧!」
「蘿——」
鄭夙還未出口,劍袖被一道陰寒的異風掠起。
「元幼平!住手!不要再殺了!!!」
「——嘭!!!」
鄭夙頓住身形。
陰蘿被一把纖腰撲倒,漆黑的、略帶一絲安息香的發散了她滿身。
對方動作敏捷,雙腿很自然分開,似草原的烈性小駿馬一般環在她的腰間,他抓起她那一隻沒有握劍的手,圈起來,拇指扣緊指尖,貼靠自己的臉頰,「元幼平,你看著我,看著……小爹。」
它有些羞恥說出了陰蘿對它的愛稱。
它竟似哄小孩一般,笨拙地哄著她,「元幼平,聽小爹話,不要再繼續了,他們不值得,不值得你髒手。」
它很清楚的,縱然元幼平對它心狠手辣,可對眾生萬眾,對她的神國子民,還是很好的,她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強大庇佑者,從不會因為善惡而苦惱,可今日她混沌了她的底線,變得陌生而瘋狂,滲進了烏黑的底色。
她被撕扯著,面目全非,它竟有些怕。
怕她就此不回頭,怕她再也不是它那個元幼平。
它怕。
練星含捧起她的臉,軟唇吻著她的血漬,從臉,到頸,一塊又一塊地,將它們骯髒的吞咽下去,仿佛越快洗去這罪惡,就能讓它的元幼平恢復平常,她當是天之驕女,諸天最高的那一支金夜旋覆花,她高貴凌越,她怎麼能像它,成魔成鬼,墮落至這泥濘的惡地?
「小爹。」她竟衝著它笑,說的是誅心之語,「我這樣不好嗎?我學你的呀,學你,怎麼祭了這蒼生,我跟你一起髒到最惡,不好嗎?讓我死於畜生的地獄,這不是你最期望的嗎?」
它怔了怔。
是啊。
多少次,它都想元幼平淪落成一隻無依無靠的小牲口,它會給她戴最緊的頸圈兒,餵她最惡的情愛,把她淪喪尊嚴地養在身邊,要她又腥又痛,它是那樣強烈地仇恨,又強烈地崇慕,這個將它愛海玩弄的壞東西。
可真當她要墜向這屍山火海,變成跟它一樣的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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