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才是我那個危機吧?!
便見這諸天神主,雙指又挾出了一張不老紅的符籙,他微咬舌尖,溢出一滴精血,陰蘿被他勾著眼兒,黑頸帶被鄭夙用來系了眼,喉骨就一覽無餘,葡萄紫褐色的頸筋細細種在雪地之間,仿佛等待再度暴烈拔起。
陰蘿被困在天女捧珠的軟白玉雕像里,雙腿還是向前邁開、迎風飛揚的姿勢,而鄭夙將那一張沾了精血的符籙貼向了她的腿。
她被那指尖的涼意顫得發抖。
「——鄭夙!你故意的!」
對方疑惑嗯了一聲,「怎麼?」
正在此時,她的肩頭也搭上了一顆老狐狸的腦袋,眯著笑眼,「你這小嬌龍,怎麼這麼不懂事,你身陷險境,哥哥們可是在嘔心瀝血保護著你,你不感激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呢?」
「呸!都是發大水的小賤貨!」
她氣起來諸天都罵,更不分什麼尊卑長幼,鄭夙惹了她,她照樣能罵個三天三夜!
容雪詩嘆了一聲,「小哥,我都說了,咱們這妹妹在外頭野慣了,叛逆得很,你偏不信。」
「誰是你們妹妹?不要臉!沒有血緣也要亂認親戚!」
「不認麼?你確定?」容雪詩挑眉,「我勸你還是認,畢竟畜生呢,披上一層廉恥的身份,在外頭還是有所顧忌的,你覺得呢,小哥?」
陰蘿呶呶罵他,「你就一身畜生味兒,你自己騷著就行,別帶壞鄭夙,他可不像你!」
鄭夙仍然情緒很淡,並不回應。
容雪詩幽幽道,「鬼真的知道自己是鬼麼?未必呢。」
他們這一邊熱鬧得很,謝靈吟則是完全不敢直視,撕了一些餘光過去。
那一尊天女捧珠的雕像在火燭的供奉下,潤出光亮細膩的油脂感,而在她的腰邊,圍了一張張峻麗周正的色相,從那紛繁交疊的衣袍裙帶里,偶爾墜出一彎澄澄的金鉤,或是玫瑰色小佩。
但更荒唐的,是這不同的裙帶里,顯露出不同的少年男子的手背肌膚,冷的,蒼青色的,白釉底的,青筋也是各有不同,漂亮的粗細縱橫交錯,又仿佛什麼暗不見天日的密籠藤蔓,正在收緊編織著獵物。
許是察覺到他的打量,那一雙窄秀又勾著幾分魅惑的狐狸眼,朝他友善眨了眨。
難道是要提醒他?
謝靈吟微鬆口氣,正要回應,就見那紅衣沖他無聲揚了揚唇。
「雛兒少看,容易走水。」
他:「……」
深夜,燭火搖曳,陰蘿驀然睜眼,發現自己的雕像可以隨意走動!
耳旁則是流入一陣斷斷續續的頌聲——
「請神女……享……享用貢品,佑我蒼生無憂!」
貢品?
陰蘿俯首去看,供桌之下,儘是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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