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詩怎麼會不懂?
龍蛇族本欲重,若是吟潮紀沒有伴侶相伴,是足以將她置於死地的,可他怎麼能做到拱手相讓?尤其是在短短時間裡?
他又去了一趟狐狸洞,給陰蘿餵了一些水食,她幽幽轉醒,似乎還存留了一些理智,「容雪詩,我,是不是天閹?」
這樣要命時刻,容雪詩還是被她逗笑了,「你又不是男人,什麼天閹。」
但很快他笑不出來,她勾著他的手指,竟是認認真真道。
「是天閹也沒關係,我只跟你在一起,我只要你,旁的不是你,我不要。要是,要是這次發情,人家沒熬過去,你百年之內都不可以找母狐狸,母蛇也不行!你要抱著我,想著我,當然,雖然我渾身是寶,你也不可以把我泡酒,做蛇羹,你聽見沒有!」
她昂起一個小腦袋,哪怕懊悔都很神氣,「都怪那小鳳凰啦,把我帶去小螺頂,那地方肯定不靈,求的簽也沒有用!我應該飛遠一些的!找那些大廟!那才鎮得住!」
她又嘰里咕嚕地埋怨。
「不對,是佛沒有用,難道是我香油捐少了?下次一定嘛,小氣。」
陰蘿又抱起他的臉,鼻尖輕輕親昵蹭著,「對不起喔,容雪詩,我不是你的意中人,我那麼喜歡你,可我,好像愛不了你。」
狐狸沒說話,他將她抱得更緊。
怎麼會這麼冷?怎麼會這麼疼?你分明就在我懷裡,分明就在我的此世,我怎麼觸不到你?
從一開始,他就行將踏錯了嗎?
數日後,聖地,度厄劍派迎來了一對奇異的來客。
黎危潮一聽是八萬春山的,臉就沉了下來。
然而等他去接,那凋零的梨白地里,站著一道修長清瘦的影子,稀薄得仿佛一掐就碎的水中冷月。這春山老祖慣來是紅衣桃花面,此時淡得欠缺存在,披著一件極為厚重的白貂斗篷,見這小劍君過來,緩緩掀開了半片簾兒,也露出了那張燒得正熱的臉頰。
他當即大步過來,貓瞳濺出冷芒,怒聲質問,「你又把她怎麼了啊?會不會孵蛋的啊!」
「她入了吟潮紀,需要,伴侶。」
容雪詩輕道。
「伴、伴侶?她要我啊?哼,我就知道她離不得我!」
小劍君同樣燒紅了冷臉,很誠實地接過蛇姬,但對方肘臂很穩,沒有放開,貓瞳犯煞,惡聲惡氣,「她都對你不能動情,你還抓著幹什麼?明明早知道這個下場,還非要搶著孵她,你犯賤是不是?」
容雪詩低低一笑,「是,是我這個老東西犯賤。」
明知道不該招惹的,偏是招惹了。
他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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