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在啊, 正好。」景元帝喘著氣,蒼白的面孔上,泛著不正常的紅。
姚太后看著披散頭髮, 衣衫敞開,形容瘋癲的景元帝,臉色鐵青:「你要瘋, 離得遠些去瘋,我沒空管你!」
史諒拿著一雙鞋子追進來,躬身上前放在景元帝的腳下, 小聲勸道:「陛下,地上涼, 奴替陛下穿上鞋襪。」
姚太后順看看去, 見景元帝赤著的雙腳,愈發憤怒:「前面打仗,你在這裡吃酒發瘋,要是讓前線將士得知, 誰還要替你賣命!」
「阿娘,我去!」景元帝緩過氣來,隨意趿拉著鞋子,奔到姚太后面前:「阿娘, 我去,朕要御駕親征!」
姚太后愕然, 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斥退御書房伺候的內侍宮女,這才問道:「你說什麼?」
「朕要御駕親征!」景元帝再說了一遍, 神情堅決,漂亮的眉眼間,是壓抑不住的瘋狂:「這是朕與阿昉的事情,朕要親手打敗她,讓她明白,她只能做朕的皇后!」
姚太后仔仔細細端詳著景元帝,終於發現他不是在說笑,她卻笑了起來。
「你去御駕親征,你是會練兵,衝殺,還是排兵布陣?哦,對了,你可以去送死,連累一眾將士,與你一道送死。」
姚太后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神情卻一片冰涼:「你莫要瘋了,還是去吃你的酒,醉死在女人的懷裡,落個輕狂的名聲,總好過被敵人俘虜,做了階下囚來得好。」
「阿娘,朕要御駕親征。」
姚太后的斥罵嘲諷,景元帝渾然不顧,再次認真說了一遍。
「大楚是朕的天下,朕不會排兵布陣,衝鋒刺殺,朕卻能鼓舞士氣,朕與將士同在。朕不是懦夫,朕不會逃走。」
姚太后愣了楞。悽然一笑,「你不會逃啊。很好。」
景元帝道:「朕不會逃,就如阿娘不肯南下番州。阿娘要死守建安城,朕也要死守建安城,死,亦魂歸建安!」
偌大的大楚,大將軍不少,能與虞昉一戰的領兵統帥,卻一個都找不出來。
景元帝無需前去衝鋒陷陣,他隨軍前往,便是在鼓舞士氣,替背負罵名的楚氏挽回一二聲譽。
情形已經不會更壞,姚太后迅速下了決斷:「好,你去,我替你守著建安城。」
景元帝笑了起來,臉若春花盛放,姚太后看著他的臉,心頭又一陣隱隱刺痛。
這是她的兒子啊!
姚太后垂下眼帘,掩下了眼底的哀傷,道:「你將徐風慜叫上,再並幾個徐氏兒郎子孫一起前往。」
「徐鳳慜?」景元帝訝然,道:「阿娘以前不喜徐鳳慜,說要殺了他。怎地要把他叫上了?」
「虞昉的副將,那塊黑炭,是徐鳳慜的兒子徐蓮安。雖說徐氏將他逐出族,身上到底留著徐氏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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