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瞳孔一縮，抬眸看去，聞柒的手指上赫然掛著一個黑色口罩。

男人下意識抬手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聞柒點頭，理解道：「確實應該遮一遮，畢竟你的臉……不太協調。」上半張臉看著很年輕，下半張臉卻遍布溝壑，像是樹皮一樣，說八十都有人信。

「你就要用這張臉來做什麼新時代天師的領路人？開創者？」聞柒嗤了一聲：「我勸你，先去治病。」

虛業的眼中湧現出怒火，說出來的話卻無比瘋狂：「我為了融合咒術，為了融合靈魂，付出了一切！師門！情感！甚至是我自己的靈魂！沒人能阻擋我，我一定會成功的！阻擋我的人都該死！」

虛業很用力的吸了一口氣，驟然冷靜下來，緩慢又堅定的重複道：「對，我一定會成功的。既然暫時沒有來自地獄高質量的惡鬼，那我就親自培養。」

聞柒心底一緊，扔了口罩連忙上前，想要抓住虛業。

但後者身上卻爆發出一陣濃黑的霧氣，卷著他，轉瞬間就消失在了車庫內。

「聞柒！下次見面，我會讓你變成我最完美的試驗品！」

聞柒眸光沉沉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滿是疑惑。

這黑霧跟當初捲走聞歌的黑霧完全一樣，聞歌獻祭的對象難道是虛業？可是一個天師，怎麼能接受人類魂魄的獻祭？一般被獻祭的對象不都是鬼神嗎？

還有虛業剛剛說的那句話，封華和封行之的魂魄果然是跟地獄的惡鬼融合在一起了，但是，地獄管控向來嚴密，怎麼可能會有惡鬼出逃？除非是有陰官監守自盜。

虛業還說，暫時得不到了……也就是說，地府高層已經察覺到地獄出問題了？那怎麼不見有陰差來陽間調查？出逃的惡鬼難道就不管了嗎？

聞柒想不通，她一邊往范曉玲和青衣那邊走，一邊撥通了韓真的電話。

韓真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有收穫，接到電話的時候非常詫異，聽完轉述後心情更是無比複雜。

虛業師叔果真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走了一條最錯的路。

「我打算現在就去那個縣城看看。」聞柒說：「時間拖的越久，線索就越不好找。」

韓真叮囑道：「注意安全，有問題隨時聯繫。」

聞柒掛斷電話，又打給了小齊。

小齊接的非常快，連問都沒問，直接道：「最多十五分鐘我就能到酒店門口，您稍等。」

聞柒笑著道謝，「等回來我就讓封策給你發獎金！」

小齊又驚又喜，「謝謝夫人！」

等聞柒原路返回，從地下車庫上去，一出門就看到一臉無奈的青衣，和一旁扶著牆正在吐的范曉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喝多了呢。

聞柒一臉詫異，「怎麼了這是？」

青衣的臉上難得有表情，哭笑不得的說：「范小姐看結界上的符文看的太認真，暈了。」

聽到符文兩個字，范曉玲像是應激一樣，又劇烈的「嘔」了一聲，聽著就難受。

聞柒一臉怪異，拍了拍她的後背，「結界上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