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曉玲站在一旁繼續指揮，「燃香，參拜。」

羊毛卷點了三根香，拿著香對牌位微微鞠了鞠躬。

范曉玲面無表情道：「要跪下，三叩九拜。」

羊毛卷一臉震驚的看過去，「什麼？」

「你沒聽錯。」范曉玲說：「你是要請求冤魂的諒解，自然要行大禮。」

羊毛卷慘白的臉色都變紅了，他剛想發怒，身上卻又適時的癢了起來，還伴隨著毛髮刺破皮膚的細微痛感，他心底一驚，深吸一口氣，跪在了地上。

羊毛卷的家裡就是最普通的瓷磚地，冰涼梆硬，他自己又瘦了吧唧的，剛跪在地上就覺得膝蓋疼，心裡埋怨，范曉玲早知道要下跪，還不提醒他買墊子。

但事實上，范曉玲就是故意的啊！舒舒服服的跪著，那還能叫懺悔？

三叩九拜的上了香，羊毛卷以為結束了，但香剛插在香爐上，三根香在同一時間，攔腰截斷。

羊毛卷愣住了，面色慘白。

「不用驚慌，怨氣難消，香自然沒辦法上。」范曉玲說：「回來跪好，口述你的罪行，真誠的請求原諒。」

羊毛卷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幾步，跪了下去，「對不起，我不該虐待動物，不該傷害你們，更不該殺死你們。我知道錯了，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鳳青青聽不下去了，「這麼輕飄飄的一句，就想被原諒？你想的倒是挺美。」

羊毛卷眉頭微皺，「還要我怎麼樣？」

鳳青青冷哼，「你這是懺悔的態度，我在你身上一點誠意都看不到，只看到了敷衍和不耐煩。」

羊毛卷本來就被身上一直往外鑽的毛髮弄得心煩，這些人要求還一個比一個多……他猛的站起來，「你們走吧，我不用你們幫忙了。」

范曉玲和聞柒對視一眼，前者問：「你不打算把怨靈送走了？」

羊毛卷面色冷了下來，「不用你們操心了，定金我不要了，你們趕緊從我家出去。」

聞柒神色平靜，「可以，簽個自願放棄的協議吧。」

范曉玲從背包里拿出文件遞過去。

羊毛卷只想把人趕緊送走，他好脫了衣服剃毛，拿過文件就簽了字。

范曉玲檢查了一下，微笑道：「沒問題，那我們就先走了。」

三人剛出來，鐵門「哐」的一聲被關上。

等回到車上，范曉玲才說：「他果然沒什麼耐心。」雖然她們的目的就是逼羊毛卷放棄委託，但如果他真能堅持下來，幫他一把也不是不行。

誰都得有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是吧？可惜，這人明顯不想改，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