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些官老爺就是在把他們往死里逼,從他們輕飄飄地說出,自帶糧食那一刻起,就註定他們活不到下一個年頭了。
正如那句千古名言,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橫豎都是死了,死之前要是能把這些畜生官吏一起帶下去也算是大家賺了。
一無所有的人當然願意抓住自己手裡僅有的一點東西,可當這點東西也沒有之後,他們是更豁得出去的人。
看到了他們瘦骨嶙峋衣衫襤褸比難民還不如的樣子,女帝派來的使者們臉上的表情變得不好看了,很是痛苦。
田師長蹲下身來問裡頭最年輕的一個少年道:「小郎,你為何要這麼做?」
那少年臉上全是青紫色的傷,嘴角還腫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狼狽。
他麻木地回答:「女皇要修路,若是路修好了我們便要死了,我不想餓死。」寧肯被殺死。
田師長:「……」
過了好一會兒,田師長才開口問道:「謝郡守,為什麼要對他們用刑?」
謝愷道:「此等刁民,若不用刑又如何能知道其背後有無人指使?天將軍且聽他所說,竟是對女帝陛下有所不滿,這如何使得?」
聽著他這理所當然的話,田師長突然笑了:「有無人指使難道謝郡守不清楚嗎?」
說白了為什麼會有這次民變,都是這位謝郡守一手策劃的,而現在這些衣衫襤褸的平民就是他的工具,他一切都很清楚,可他仍然對這些手無寸鐵,毫無反抗能力的平民下手了。為什麼呢?因為他想要做戲做全套,他就是想要以平民的痛苦來試探女帝的底線——幾條人命又算得了什麼呢?只要能讓他們這些世家大族明確自己的之後的地位,這幾條人命他付得起。
謝愷面帶微笑地和這位田將軍對視著,對方隱忍的表情,讓他有些快樂。
「將軍這就說錯了,此等刁民膽敢殺害官吏,分明是無藥可救之輩。」
田師長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謝郡守,你是不是覺得我根本無法將你定罪?」
謝愷眉頭挑了挑:「田將軍說笑了,下官並不知曉犯了什麼律法,下官也是識人不明,若田將軍真要定罪,下官也無話可說。」
田師長:「你自己拿出糧食來修路,本意是好的,我也無法用女帝新發布的政令來將你定罪。但你是不是忘記了,就算是用大凌朝自己的律法,官員想要修路也應該先稟報朝廷,得到批准以後才可以修路。你私自修路,又因為修路造成了這樣大的事情,甚至你還以女帝陛下喜歡的藉口?」
謝愷拱了拱手:「田將軍此言差矣,大凌朝律法雖有此規定,但近些年來我等地方官吏進行修路等建設從來都是自行籌款籌糧,自行建設,朝廷並不管這些事情。這乃是並非在明面上的潛規則。」
田師長:「你也知道是潛規則,潛規則就是不能明目張胆地拿來做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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