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知樂直言道:「你別當我是傻子,有些事只是別人不說罷了。你也不要思慮太多了,聰明人就是愛東想西想,哪像我們這些傻子就簡單純粹得多了。要我說,你就乾脆點!凡人大都是想再活五百年,但我覺得五百年太久,不如只爭朝夕。」
周慈青哪裡不知蘇知樂這話是在暗示他,自個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一向順應資格的心跡便是。
可偏就碰上了這般情愛之事,到來頭猶猶豫豫,思慮再三,變得不像自己。
怨不得從古至今有那麼多痴男怨女,情之一字,到底艱難。
蘇知樂嘟囔著:「你說說你們,既是都對彼此有意,又何必顧慮他人的看法呢。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為何在生意上您雷厲風行,碰上這事反倒瞻前顧後了。這可真不像你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
周慈青忽地反應過來,難道他真就看不清吳長庚的半點情誼麼?倘若真是他感知錯了,又為何不繼續試上一試,為自己爭取一二,非得被那世俗禮教給箍住不曾?
這般膽小,簡直不成樣子!他便是無恥一點,纏著吳長庚又能如何!
周慈青定定地看著蘇知樂,差點把人看得心防大破。
卻不成想他突然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地同蘇知樂說:「看你成日裡傻裡傻氣的,沒想到還心如明鏡著呀。」
大抵是生了副多情的心腸,思慮得也不算少。
這般促狹的性子,氣得蘇知樂都想拿牙咬人了。
二者後又話別。
周慈青從蘇家出來時,渾身熱血沸騰,指尖發抖,心裡頭也起了波瀾。可到了路上,叫那冷風一吹,一個激靈後,心裡頭卻冷靜不少。
這般貿貿然說上那些事,不論如何都會有幾分古怪。
可若是讓他憋著不語,才是真叫人難受。
究竟如何是好呢?
他歸家時,瞧見吳長庚正在擦拭自個的長弓,沉靜得宛如一尊雕塑。這人眉目垂著,英武俊俏,確實極惹眼。
周慈青那本來在路上活似被扎破的氣球般消去的勇氣不知怎的又冒了出來。
他慢慢走去,路遇趴在院中的大黑犬,驚了一跳,好在大黑如今見了他已經不會吠了。
吳長庚許是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竟是沒發現他悄然走了過去。
周慈青心頭悄然冒出了一點想法,他壞心思地走過去,一把捂住了吳長庚的眼。
那隻大手不摻半點遲疑,迅速地攥住他的手腕。
周慈青先是嘗到了一陣宛如電鑽般的疼痛,那點滋味還未在他心裡頭留下太深的痕跡,手腕子就讓這人給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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