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了門,只與皇上行禮之後,便撲向了床鋪,含著熱淚用絹子替他仔細擦拭。
顯然是做習慣了的。
永璜也在她的安撫下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
皇上瞟了眼門外的進忠,「看著點時辰。」
「是。」進忠垂手應了。
時間緩慢的流逝。
純妃抵達後半個時辰,走廊上總算傳來了新的腳步聲。
不疾不徐,不慌不忙。
就如她的人一般。
皇上捏著佛珠緩緩轉頭看向出現在門口的如懿。
與素淡的純妃不一樣,一眼望去,第一眼便被她那鮮艷的紅唇給吸引去了注意力,再看一眼,便又瞧著了旗頭之上的紅花。
和府邸之中的悲傷的氣氛全然不一樣。
就好似吮吸著周圍逐漸開放的令人生厭的血之花。
且他莫名的想起了永琮。
當初寶華殿超度時,富察琅嬅也是因著這朵紅花而發作。
怎麼?
如懿這是在慶祝什麼嗎?
皇上忍耐著甩了甩佛珠,「如懿啊,你怎麼來的這麼慢?」
如懿並不覺得自己來的太慢,她只是按照往常出宮的順序收拾罷了,也不懂皇上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便行禮道:「臣妾想著面見聖顏,總該收拾妥當。」
這話算不得錯。
可前提得是弘曆不是在永璜府邸處喚她們。
若是一心記掛著永璜的病,不該如此妥當,應當如同純妃那般滿臉急色而來才對。
「如懿啊。」皇上緩緩又問道:「永璜病倒之後,你來了幾次?」
如懿無辜的睜大了眼睛。
皇上不是厭棄了永璜嗎?為何要問她來了幾次?
不待她想出該怎麼回答,伏在床上的純妃突然開口了,「皇貴妃事忙,從未來過。」
伊拉里氏亦低聲回答,「只有純娘娘常來。」
她心中不是沒有怨恨的。
永璜病倒之後,她依著他的要求屢次去翊坤宮,可每一次,是每一次吃的都是閉門羹。
甚至有時候,她瞧著海蘭從翊坤宮中出來,可上前一問還是一般回答。
皇貴妃不在。
皇貴妃睡了。
皇貴妃累了不見人。
她脾氣是很好,身世亦不高,但在此時說這麼一句實話,也算不得冒犯。
皇上嗤笑了一聲,卻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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