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盼著魏嬿婉時時刻刻想起他。
吃飯時想起他,梳妝時想起他,低頭時想起他,輕撫耳鬢時想起他。
貪心吧?
自打令主兒認可了需要他,他便得寸進尺了。
進忠正自嘲著,卻又聽著眼前的佳人眨著眼睛問道:「你每年都為我的生辰準備,那你的呢?」
進忠一愣,便很快反應了過來,「奴才哪有這樣的日子。」
他無父無母,也沒有進宮前的記憶,想來大概就和街頭巷尾那些乞兒一般,沒有棲身之所,每日的吃食也如同狗兒般去爭搶。
宮內新進的男孩幾乎都是這樣的出身,在外面活不下去了,便自己賣了自己,起碼能吃飽飯,至於旁的,都得為活著讓路吶。
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什麼生辰?
魏嬿婉皺了皺鼻子,顯然對這樣的回答不怎麼滿意。
不過很快,她就一拍手掌,「既然你記不得,就和我同一日吧!」
「啊?」進忠心被撕成了兩半,一半欣喜,一半惶恐,「奴才怎麼能……」
他又怎麼配得上和魏嬿婉同一天生辰呢?
魏嬿婉嘟囔道:「小時候,母親只記得弟弟的生辰,也只會為他慶祝,進忠,我那個時候趴在桌子旁,不知道多羨慕弟弟。」
她將小手放在了進忠的手心,「也只有你惦記著我的生辰。」
魏嬿婉還記得當宮女時,凌雲徹從頭到尾也就只送了她一枚粗劣的戒指,至於生辰什麼的,凌雲徹壓根就不記得。
也記得前幾年的生辰,她是怎麼陪皇上的——
比平常侍寢還要多準備些新花樣出來。
皇上是天子,斷不會如同尋常男子般記掛著她,每次都是隨手從庫房挑了幾件賞賜過來,她卻要絞盡腦汁的想新點子。
生辰還要上班,真累。
也只有進忠,早幾個月就盯著她了。
看她渾身上下哪兒有空地,或者厭了哪樣東西,又有怎樣新的喜好。
這樣妥帖,直讓魏嬿婉的心都被撫平了,連帶著也喜歡上了過生辰。
這份歡喜,她也想帶著進忠。
魏嬿婉的手上移,扣住了他的手腕,拉著他往炭盆去,「本宮說的算,不許你拒絕。」
炭盆之上,煨著兩個蓋著的小碗。
進忠輕嗅了嗅,「是雞湯?」
魏嬿婉嘟囔道:「狗鼻子!」
瀾翠看著兩人在炭盆前擠來擠去,也忍俊不禁的捧著東西上前,「娘娘,面煮好了。」
魏嬿婉正要去接,進忠卻比她很快的接過,只是低頭一看,他明顯愣住了。
他記得,瀾翠進來說的是面煮好了吧?
可眼前碗裡,並不是板板正正,粗細均勻的麵條,而是大小不一,厚薄隨心所欲的麵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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