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親耳所聞,親眼所見。」純貴妃第一個出了聲。
如懿知道,純貴妃最是怕事耳軟,便微微昂起了頭,打算聽幾句馬屁。
說來也怪了。
富察琅嬅當皇后的時候,下面人拍起馬屁來一套一套的,當時如懿聽了心底還酸溜溜的,怎麼到了她當皇后,便一個兩個都是刺頭了呢?!
如懿百思不得其解,更期盼能聽見第一句吹捧。
會說什麼呢?
一定會為著她說話,順便替她指責令妃以下犯上吧?
她得好好聽聽。
純貴妃說著:「的確是皇后娘娘假借賞賜故意為難令妃。」
???
如懿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聽見玫妃亦開口道:「看皇后娘娘好像不太甘心,要不臣妾受累跑一趟請了皇上來?」
……
如懿抿緊了唇。
她厚唇上鮮艷的口脂也被她抿開了不少,深一處淺一處的,就好似她現在面對的一切一樣。
深處,便是高位分的純貴妃和玫妃,這兩人一左一右,先出頭替魏嬿婉擋了第一道傷害。
略淺一點的,便是慶嬪、婉嬪之流,她們膽小不敢惹事,卻也是堅定的站在魏嬿婉身前,若皇上問起來,她們一定會說實話,又因為老實的加成,皇上必定會相信。
而她自個兒這邊,除了海蘭之外,並無別人了。
穎貴人?恪貴人?
不也被魏嬿婉一句話懟得不敢吭聲了嗎?
除了平日坐在一起說說魏嬿婉的壞話,餘下的,也沒什麼用了。
那——
如懿覷了眼被壓在地上的容珮,為了她再和皇上對上,好像有點不值得。
海蘭勸過她,此時是最要緊的時候。
如懿低著頭,盯著那個一直被她捏在手指間摩挲的那個珠子,含糊不清道:「容珮誤會了本宮的意思,的確該罰。」
「娘娘!」
板子不落到自己身上便不知道疼,容珮瞧著瀾翠手中那耳環比尋常粗上幾倍的針身,渾身戰慄,「救奴婢。」
「哎呀。」魏嬿婉嫌棄的望著容珮落下的眼淚,「你這淚水和屋檐下的髒水也差不了多少,可別污了翊坤宮的地面吶!瀾翠,動手。」
「是。」瀾翠應了一聲,當即摘下了容珮的耳環,對著她細窄的耳孔狠狠扎了下去!
今日,令主兒有依仗,所以才可以反制容珮,反制皇后娘娘。
若令主兒此時無權無勢無寵,還不是被容珮得意洋洋的施虐?
越想,瀾翠的手便愈用力。
將那粗粗的針身狠狠地扎進了容珮的耳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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