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皇貴妃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說:「海蘭便順手接了過去,說她繡工好,可以幫永璋修好。」
聽到這裡,魏嬿婉心中已有了大概,摩挲了一下,便從側面摸著了一個缺口,再往翻出來一看,她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你也看出來了吧。」純皇貴妃幾乎快要靠不住枕頭了,「她在布偶裡面縫入了蘆花,那會永璋貪玩,蘆花細小,又容易飄散,若是帶去了阿哥所,便可誘發永璉的哮喘。」
她伸手給魏嬿婉,待她握住了,才慘烈一笑,「這事情雖都是海蘭操控,背後亦有我的存在,所以,這老虎布偶,便成了震懾我的工具——即便我即將死去,卻依舊不敢用此指責她和皇后。」
魏嬿婉捏著布偶,低聲道:「你也該知道我和孝賢皇后的關係,不知道還好,若知道了,我必定會為永璉討回一個公道。」
「我知道。」純皇貴妃回握著魏嬿婉的手,「我既然交給你,便是讓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只是求你一件事,待我死後好不好?」
她落著淚,「我這輩子是憑著生育良多,才堪堪得到皇上的一些側目,我一面不甘心皇后用著海蘭這條狗得了多多好處,連曾經與她們交好的我也不放過,一面又不願看見皇上看向我時的失望眼神,所以,所以……」
「你放心。」魏嬿婉終還是不忍心刺激一個將死之人,只勸慰道:「我會拿著手中,等著合適的時機,絕不會牽連到你的身上來。」
聽了這話,純皇貴妃整個人都軟進了床鋪之中,她仰頭看著床鋪頂上,輕輕的笑了笑。
「旁人說這話,我不會相信。」
她聲音愈發的輕了下去,「你說的,我信,還有,令……魏嬿婉,對,對不起……」
最後一個字,幾乎已不可聞。
魏嬿婉單手握著蘇綠筠逐漸冰冷下去的手,眼中竟也慢慢蓄起了淚。
兔死狐悲。
她的死,亦讓魏嬿婉感覺悲傷。
「去吧。」魏嬿婉低低道:「蘇綠筠,你自由了。」
純皇貴妃,四月十九日巳時薨,諡曰純惠皇貴妃——
僅僅兩個月不到,七月十六日辰刻,永璋竟驟然發病,突然去世,年僅二十五歲。
皇上大悲,追封其為多羅循郡王。
僅僅半年,宮內連損二子與一位高階妃嬪。
這帶來的陰影,幾乎將整個皇宮籠罩了起來,皇上亦悲傷過度,連木蘭秋獮也停了。
就在所有人為生死之事而感傷的時候,承乾宮的那位,竟還在鬧絕食。
是了。
她進宮小一年了,想要絕食,想要自殺,有的是機會,甚至可以說,她想要自殘容貌,亦不缺時機。
偏偏,寒香見什麼時間都不挑,就挑著皇帝過來時自殘,又偏挑著皇帝悲傷無心時,鬧絕食。
每一個點,都踩得很絕。
皇上關注不到這邊,那作為溫暖後宮,亦是皇后的如懿便當仁不讓的要站了出來,為皇上勸慰寒香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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