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算不上清白。

清白和不清白又有什麼要緊呢？

皇上微笑著，沒根的凌雲徹，又能做什麼呢？

他知道的，如懿就算有那個心思，亦不敢真的淫亂後宮。

論跡不論心，論心天下無完人。

如懿敢做的，也不過是仗著凌雲徹嘎蛋前沒有被「捉姦在床」，瞪著眼睛和小凌子眉來眼去，還睜著眼說瞎話。

她不曾做，皇上也沒法子掏出她的心來瞧瞧裡面有沒有凌雲徹。

真真是當人都是傻子，就她一個人聰慧了得。

皇上甩了甩佛珠，吩咐太醫給小凌子療傷，又准了鬆口氣要帶永璂離開的如懿回帳篷。

有趣，真是有趣極了。

有這麼一個玩意留著，他逼瘋皇后怕也是能事半功倍。

永琪忍著腿痛，走上前來拱手道：「皇阿瑪，兒臣一時情急，不曾留下活口。」

「無妨。」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只是為了一碟醋包的餃子，就算你不殺，他亦什麼都不會說。」

他覷了眼獨自站在一旁的寒香見，「這刺客自曝的太快，容貴人也不必擔心朕懷疑你，懷疑寒部。」

寒香見抬起頭，本想說自己壓根沒有這個想法，卻發現皇上早就轉身離去了。

瞧著方向，似乎是去皇后的帳篷——

寒香見鬆了眉心，淡淡一笑。

無妨，皇上怎麼想不要緊，有皇后在，她，寒部都不會有大礙。

皇帝一走，餘下的人也不再留在原地，快速的都散了去。

一個兩個，都急著回自個兒的帳篷里八卦今日這驚天的消息。

魏嬿婉沒走。

她站在永琪身旁，眉頭緊鎖，「永琪，你的腿開始疼了？」

永琪微愣，忍不住翹了翹嘴角，「令娘娘，不礙事的，也許是剛用力過猛，回去歇一歇便好了。」

這麼多人，也只令娘娘一直關心著他，永琪心裡暖洋洋的，好似連腿都沒有那麼疼了。

「歇什麼歇？」魏嬿婉很生氣，「出宮前，蕊姬是怎麼提醒你的，叫你不可太過勞累！你怎麼好在騎了一天的馬，又捕獵黑熊後，勉力開弓——」

她本想斥責永琪不該在那會貿然連續出手，連身子也不顧！

可話到了口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永琪，一直都是個溫柔的好孩子，尊敬兄長，愛護弟妹，如果真的放任親弟弟不管，那他還是永琪嗎？

罷了，也許是命中注定。

魏嬿婉深吸了一口氣，「王蟾，你扶著五阿哥去本宮帳內，再讓包太醫過來。」

拖到這個時候才初發，已比前世好了許多。

她能做的，亦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