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會再去延續這份關係了。

就如同何意濃的想法一樣，無法接受，無法延續。

蒼潯躲在池底沒出來，谷孟黎在睡前來到池邊，目光投下，凝視著水底那道斑駁的身影。

在月光下，那優美的身影如同畫一般夢幻飄渺。

「蒼潯，顆眼淚你還要嗎？」

他拿出鮫人淚，月光照耀下，淚珠折射出溫潤的光澤，晶瑩剔透。

蒼潯耳鰭動了動，他「嘩啦！」一下從水底遊了上來！

他將銀髮往後一抹，露出那張妖異艷絕的面容。

「我要它做什麼？」他莫名其妙地看著谷孟黎。

谷孟黎看著鮫人淚，「……因為它是你的……如果你不要，可以給我嗎？」

也不知這句話怎麼觸碰到蒼潯的敏感點了，只見他白玉般的面頰浮上一層紅暈，碧藍的眼瞳微微顫動。

「你！你……要它做什麼？」

谷孟黎見他一臉彆扭，有點摸不著頭腦，只老實道：「賣錢。」

蒼潯的眼中立刻迷茫起來：「錢？是……什麼？」

「錢……嗯……就是可以用來交換任何物品的東西。」

谷孟黎想了想，繼續解釋道：「用它去換了錢，我就可以用錢換取其他我需要的東西了。」

蒼潯聽懂了，他馬上板起臉來，不高興地拍了拍水面，立刻濺起一片水花。

「你拿它換東西？我以為你！……以為你是想收藏起來！哼！我不給你了！」

他生氣了，撲倒谷孟黎一把搶走了鮫人淚。

正想轉身躍進水裡，卻被谷孟黎抓住了手腕。

他看著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對蒼潯道：「你每日都把我的衣裳弄濕，我沒衣裳換洗，所以需要錢去買新衣服，還有一些吃食。」

蒼潯聞言，頓時一愣。

他從未關注過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根本不清楚人類為什麼要穿一件布料在身上。

「為什麼要穿衣裳？像我一樣不好嗎？」

他疑惑地拉扯開谷孟黎身上的衣裳，對方白晃晃的胸膛立刻暴露在了空氣中。

谷孟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理所當然道：「人類都是要穿衣裳的啊。」

蒼潯聽到這句話，忽然想起，幼年時他還在族內時，經常看到一些雌性鮫人在織……那個叫什麼來著？

「鮫紗！」他想起來了，對，就是叫這個名稱。

她們織的鮫紗輕薄飄逸，顏色絢麗多彩，穿到身上，讓她們婀娜多姿的身形若隱若現。

雄性鮫人的伴侶若是穿上鮫紗，那他們便會更加激烈的交尾。

鮫紗越漂亮，追求她的雄性鮫人越多。

因此，在他幼年時，織鮫紗可謂是雌性鮫人間非常正常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