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地抬起頭撫摸著蒼潯濕漉漉的銀髮，沒有注意到自己眼裡是多麼的溫柔。

「……蒼潯，你……我還沒想清楚自己對你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你以後不要這樣了……」

谷孟黎知道，在人類世界中，只有互相傾心的兩個人可以做這種事，若是沒有愛情便做這種事，那無異於沒有人性的野獸。

他是有智慧有人性的，他媽媽總是這樣告訴自己，讓他對自己信心點兒，不要因為自己是原生態的數字生命，就覺得自己不是人。

他從小到大，都認為自己與父母一樣。

他不想承認自己是個異類。

然而，人類的情感世界太複雜了，他搞不懂自己對蒼潯是否是愛情，他希望自己能與父母一樣，一生只愛那一個人。

將自己的身心永遠獻給那個唯一的人。

如今，因為蒼潯的任性妄為，他的身體已經被打破了界限，他知道，自己就算不愛蒼潯，也不會再與其他任何人做這種事了。

雖然，交配行為的確很美好，令人愉悅沉迷，但是，他的理智仍然在那裡，他不會屈服於這種荷爾蒙帶來的快感。

在這方面，他竟然意外的固執，這令他自己也很意外。

蒼潯聽完這句話，卻呆住了。

他沒想到谷孟黎到現在還沒接受他，大腦里的熱血「唰！」地褪去，他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這一刻，浴桶中的溫水已經冷卻，就像他此刻的心。

「為什麼？我以為你答應做我的伴侶了……」

蒼潯本就白皙清透的臉頰變得越發蒼白。

他有些不敢相信，他以為谷孟黎總是這麼溫順，是已經與他互通心意了！

結果竟然不是？！

谷孟黎微微搖了搖頭，他見到神情有些悽然的蒼潯，解釋道：「我不是不願意接受你，只是，我對於這種感情不太理解……我只是想好好體會它，我想弄明白……」

「算了！」蒼潯忽然打斷他，面色逐漸漲紅，這是氣得。

他兇巴巴地瞪了谷孟黎一眼：「不願意就算了！哼！」

谷孟黎見他既委屈又傷心，眼眶濕潤，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還不忘生氣，嘴角都耷拉下來了。

「……你彆氣，我不想看你哭……」他摸了摸蒼潯的眼尾，卻被蒼潯一巴掌拍開！

「你管我！誰哭了？！哼，走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蒼潯被他說得很沒面子，加上剛剛做完那事兒便遭到了拒絕。

整隻鮫都不好了，他現在惱羞成怒，只想一個人待著，不想看到谷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