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辰疑惑地看向寂天,這是什麼意思?究竟是讓他進,還是不讓他進?
然而寂天除了傳話,平日寡言少語,問他就跟問石頭沒什麼分別。
相辰在冷風裡吹了一陣,想起紅燭搖曳的新房裡,景明正在等他。
他出來的時候是不是表現得太小氣了?那個佟九,確實有點本事,但無論外形還是身份,都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他幹嘛要在意那個人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醒來的時候,景明不在身邊,相辰就有種心慌的感覺。
「誒……」相辰不禁嘆了口氣。
洞窟里寂靜如死,這一聲嘆氣便被放大。
腳步聲響起,相辰感到後背躥上一股寒意,不由自主挺直了身體,收斂起散漫的心思,凝神向洞窟中看去。
暗影里,有人站在那裡,相辰認出了暗紅色的披風,上面的紋路在黑暗裡如同流星,一會兒閃動一次。
是魔尊!
「相辰。」噪音響起,虛幻中有聲音傳來,威嚴而冷淡。
「相辰拜見尊主大人!」相辰立刻向魔尊站立的方位行大禮。
魔尊靜靜站立在黑暗裡,接受相辰的跪拜。
「你來的正好。」寂天開口,嘈雜的聲音迴蕩在洞窟里,一時間仿佛無數砂礫打在岩壁上,又像大雨落在空寂的夜裡,「本座問你,春宴的事,你有想法了麼?」
相辰僵住,仿佛被人照著後腦勺扇了一巴掌,腦瓜子嗡嗡作響。
他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都沒有派上用場,尊主大人叫他來,竟然是要考他——可是他完全沒有準備啊!!
為什麼,他回到新房就睡了,應該抓緊時間跟景明探討春宴的對策才對啊!
漫長的寂靜,相辰搜刮著自己漿糊一般的腦子,必須得立刻擠出點什麼才行,如果什麼都不說,尊主大人會認為他是個草包,根本不足以擔當大任。
「兒臣的想法是,可以利用永夜結束到春生日之間的這段時間,外出狩獵……」相辰一邊說,一邊覺得這主意很爛,但是又要修飾得很厲害一樣,「如今相天居的狩獵技術不同以往,我們已經能將炸|藥、陷阱、圍欄很好地結合,更有效率地打到大量獵物……」
相辰陳述了一番,心中又生出些許自信,對,這方法雖然沒什麼新意,但是可以保證完成春宴的任務,餵飽千八百號獵手。除了這個,他們也沒別的謀生方式了。
洞窟里安靜下來,魔尊沉默不語。
相辰仿佛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
終於,寂天再次開口:「你好好想想,想好再說。」
相辰感到胸口被大石頭壓住,喘不上氣,他的主意真的有這麼爛嗎?尊主大人都不屑於點評。他覺得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啊,不可能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吧?叫他想好再說,豈不是暗示他根本沒動腦子,張口就來?
亮晶晶的汗液從相辰的額邊沁出來。
另外一邊。
「春宴嗎?」周景明在床邊坐下,身後一隻大掌撩起他濕漉漉的頭髮,一直摸到髮根,鬆鬆地握著,白色的蒸汽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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