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將毛利蘭白皙的手掌拿開,轉過身,要走到廚房裡給她去泡杯解酒藥。
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毛利蘭拉住了手臂。
——「小蘭,那你這樣,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呢?」
——「如果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卻一次次拒絕我的告白,還不肯告訴我最真實的理由,反而找各種看起來就是藉口的理由來搪塞我。」
——「那樣我都會很傷心的。」
……最真實的理由。
那就是,坦白。
「新一,有些話只有喝醉了,我才有勇氣和你說,」毛利蘭站起來,聲音適時頓了頓,望著他,語氣輕柔而堅定,「所以,接下來你就當我是喝醉了吧。」
工藤新一側過頭,身形一僵,執拗地望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低聲問:「小蘭,你想要說什麼?」
你想要對我說的話是什麼?
「新一,其實……」毛利蘭將自己心裡想的一口氣說出來,神情緊張卻也莫名坦然,如實說,「其實我,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總有一天會回到自己的世界,繼續開始我原來的普通高中生生活。」
沒想到她會突然向自己坦白。
工藤新一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也明白她遲早會離開自己,只不過因著這番突然的話怔鬆了瞬,眼眸黯了黯:「好,我知道了。」
不用刻意提醒他。
「新一,」說清自己的身份,毛利蘭心裡很是輕鬆,「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哪邊是什麼樣的?」
「什麼樣?」
「那個世界很美,就跟這個世界差不多,」毛利蘭順著半開的窗戶,望向外面的月亮,目露嚮往,「在那個世界裡,有我的家人、朋友,有我所愛的一切。」
眼前的少女提起另外一個世界的事,嘴角的笑容,總是清澈、明媚的,仿佛能驅散世間所有晦暗。
可這個笑容卻不屬於他。
工藤新一別開眼,淡淡地「嗯。」了一聲,聽不出裡面的情緒,而身旁的少女也難得的沒說話。
空氣仿佛沉默了片刻,工藤新一突然聽見旁邊傳來細微的抽泣聲,他的心猛地一沉。
工藤新一連忙湊過去,問:「小蘭,你怎麼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毛利蘭的臉頰掛上滿了淚珠,淚水把兩抹粉紅暈染開,她小聲說:「可是……我放不下你和園子。」
工藤新一聽清她說的這句話,無奈之余又覺得有些好笑,心疼的情緒溢滿胸腔。
那一瞬間,他好像什麼也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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