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著剛接到的褲子,一臉懵逼,主子啊,我不會啊。
但裴玄素已經龍捲風般卷出去了,他趕緊把褲子揣懷裡,追了出去。
……
算算時間,韓勃拿人該回來了,地牢審問零碎得到不少消息,但那些刺史縣令並沒有雲呂儒般心細又心理負擔大,會花了很長時間去觀察查訪,得出的線索都遠不如雲呂儒。
至於常山王府的屬官管事,龍江案之前已經被常山王犁過一遍,雜七八雜欺男霸女的腌臢事審出來不少,但金礦消息基本沒有。
不過常山王府是常山王的大本營,徹底撇清不可能,裴玄素心知只要花點時間擴大審訊範圍,他早晚能找到合用線索的。
但如今時間比黃金還貴重,裴玄素並不欲多等一息,審問半夜他得出這個結論之後,直接披風一甩,上馬直奔城外迎韓勃去了。
馬蹄獵獵,疾奔出常山王府大門,迎面深夜的冷風一吹,裴玄素心裡那點情感上的旖戀盡數被冷風吹走,夜幕黑藍無邊,枯黃落葉在風中盤旋劇轉,他重重揚鞭一抽馬鞧,有種嗜血的凌厲之意幾乎噴涌而出。
——常山王府,這個傾覆他一家害他父母死絕哥哥淨身他落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之一,一進這個常山王多年久居之地,他情緒就變得陰鷙起來。
策馬狂奔,出城二十餘里後,很快和韓勃一行迎面遇上。
宦營的大部隊得了出京諭旨,也乘船抵達常山碼頭了,足五千宦兵。
連夜刑訊平陰刺史虞世安及鈔關一眾大小監督吏軍,很快得到重大突破!這個虞世安及鈔關監督果然知道煤炭和金礦的消息。
裴玄素韓勃提著這批人,一刻不歇直奔雁水以東的巢河,很快在虞世安的指路之下,抵達了煤炭上水和金礦出貨的隱蔽碼頭。
這個堤岸不規則的原石和黃土夯築,長滿茂盛的蘆葦雜草亂樹,唯獨碼頭因著要承重太大,用巨大的青條石築建的,碼頭一側的河床挖得很深,秋冬蘆葦長草枯黃衰敗,碼頭左側河水墨綠一片猶如一片深潭。
虞世安血葫蘆似的,西提轄司的大刑他熬了十七道,終究熬不住了,吐口一潰如山倒,他被韓勃仍在地上,痛哭流涕:「我知道的都說了,我最多只來到這裡,再裡面的就不知道了嗚嗚嗚……」
裴玄素命人攜皮尺下水,沒多久便測出河床潛挖的深度,他在踱步打量碼頭,還有碼頭外一道一道新舊又重又深的車轍和腳印。
他心算不過片刻:「沒錯,這個碼頭能承受千石黃金和石炭的上落卸轉!」
所有人精神大振,當下裴玄素韓勃毫不遲疑,前者作先頭部隊立即領著人開始深入查勘,韓勃則提著那個虞世安作中路尾隨其後。
大部隊宦兵一船一船抵達,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急追他們的新掌軍裴玄素而去,中路則跟著韓勃穩妥為主,剩下一千宦兵負責布防碼頭和撒開警戒。
已時至中午,今天天有點陰,山風沁寒上數分,凜冽呼嘯迎面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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