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動容,情愛。
三者混合在一起。
一旦意識她真的要離開自己,他就生出一種恐慌,他有時候甚至真的恨,他身邊剩的人已經不多了,為什麼還要奪走她!
他甚至產生了很多的敵意和陰暗情緒,整個人一下子被陰鬱覆蓋。
那個該死的夢好像把他心理陰暗那一面都勾出來了,夢裡夢外,兩種相似的情緒疊加,他有時候有種衝動,恨不得豁出去一切,把她當成「她」,不惜一切手段去死死抓住。
這種病態,一剎清醒後,讓他狼狽極了。
他自己都感覺難堪,沒有臉皮,像個瘋子。
裴玄素心裡很難受,伏在水底的時候,他甚至溢出淚,但有種附骨之疽一樣的執著仍然緊緊硌在他心裡,他經常一陣燥熱一陣冷,昨夜和今早都失控了。
裴玄素涉獵過一些醫術,他意識到自己這個狀態是不對勁的,他可能有些情志病了。
他想治。
他不能繼續這樣了。
更不希望傷害他和沈星之間的感情和關係。
像方才那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一次了,不然他絕對糊弄不過去的。
但不能叫大夫,裴玄素現在已經漸漸明白那塊鐵牌存在的意義了,他發現自己生病之後,第一時間的想法就是掩下。
裴玄素自己把了一陣的脈,思索了一會,隨意洗了洗上水,穿戴整齊檢查過後確定沒有遺留痕跡之後,他把門窗鬆開,叫了馮維進來。
裴玄素以前看過一本相關的醫書,他有一瞬下意識想吩咐馮維拿以前看過的醫書來,但頃刻反應過來,家都早已不復存在了。
他面色陰了陰。
最後裴玄素憑著記憶,慢慢寫了一些藥,遞給馮維,讓他們幾個找機會私下去抓。
……
淅淅瀝瀝的細雪,落在屋檐和庭院的青磚地面上,室內這幾天的炭火,牆角居然有一簇小草頑強冒出頭來了。
不過很快被人拔乾淨了。
瀛州南郊,距碼頭不遠處的一個三進別院,外表與普通民居無異,但內里,庭前屋後,無聲站了不少布衣但矯健的布衣護衛。
屋內已經點了橘子味的香丸,這香丸添了藥是隔水融了墊在小上煮的,不然干燒會讓主人感覺燥熱。
饒是如此,屋內依然時不時有低咳的聲音。
那個素衣潔手的青年已經取下了竹冪籬,雅致的面龐如星,但非常瘦削,掩嘴咳嗽,讓他左半邊臉泛起一抹病態的潮紅。
喝了半盞薑茶,才緩和下來。
這時候,有心腹疾步進院,挑起門帘後,在門前緩了緩身上寒意,才敢快步走上窗畔的素衣男子前,呈上剛剛收到的消息。
「病了?」
素衣男子接過紙箋,微微挑眉,嗓音清朗尾音微啞,非常特別,「朱萸子、鬱金、香附。」
這是……情志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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