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東都,多少人的徹夜不眠。
內的,外的,明里,暗裡。
半夜大雪,天明積了厚厚如毯的一層蓬鬆白色在屋檐瓦脊長街小巷,小太監們連夜清掃,但雪太大了,還有有一層薄薄的在侯府的門前大街。
一大早該上值的都起來了,紛踏而出,牽馬拉車。
沈星昨晚也沒睡好,輾轉做了半宿的夢,一會兒夢見前生的裴玄素站在她面前,抬眼瞼問她,為什麼不要他了;一忽兒又夢見這輩子的二哥撅著嘴撲上來猴吻她,和前世的他是迥異兩人了,但也把她嚇了個半死。
反正一夜亂七八糟的夢,醒了她自己的也囧得不行,睡了比不睡還累。
不過好在她年輕,根本看不出來。
小跑到車馬房翻身上馬之後,她忍不住偷偷瞄了前半個身馬位的裴玄素一眼。
裴玄素見人齊,沉聲:「走吧。」
車馬房通往側巷大門和側府門齊齊打開,宦衛率先魚貫而出,兩人的一黑一棕兩匹大馬也緩緩走動。
晨早的風很冷,今天下午趙關山就回抵京了,裴玄素麵色沉沉,她也不禁緊張加倍,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二哥,你想到什麼了沒有。」
她甚至不敢大聲。
裴玄素微微搖頭,但饒是如此如臨深淵千鈞壓力,他也不願沈星過分擔心,他側頭笑了下,放緩聲:「別太擔心,我沒事。」
昨夜喝酒不少,他今天嗓音有些暗啞,跨騎在馬上,那雙眼睛不禁私瞥了向她。
沈星也跨在馬鞍上,那雙細白的手握著韁繩,微微低頭不知道想什麼,看著似乎沒什麼異樣,他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沈星是相信裴玄素的能力的,他這樣黑狐大斗篷在身如淵岳峙的姿態,雖然緊張,但她也心頭也不禁稍鬆了一點。
思及自己的心事,她不禁偷瞄了他一眼,她眼睫一動,裴玄素趕緊搶先挪開視線了。
其實他有時也會想,這是不是並非搞感情事的好時候?
只是情感不由人,而且他經常都是這樣的,合適時不搞,他又能有什麼時候搞呢?
朔風刷刷,他聽見她小聲問:「二哥,你還記得昨晚上都幹了什麼嗎?」
來了。
沈星真正問出口的時候,情不自禁屏住呼吸,有點小心翼翼等待他的答案。
裴玄素立即問:「怎麼了?」
他仿佛自沉思中回神,臉色沉沉,又有些詫異望她,面露不解:「昨晚,喝酒,然後你來了,我……」他捂了捂頭,努力思考的樣子,「我好像碰到桌子了,然後,」他皺眉想了一下,「不記得了。」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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