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也笑下,忙低頭吃了幾口。
但她很快就放下筷子了。
鏢局,她第一次聽說,但也沒很稀奇,裴玄素這個人精力特別充沛,從年少開始就愛折騰太正常了。
她也沒深問,畢竟她上輩子就知道,裴玄素底牌不少的。
沈星心裡想的是另一件事,她望著側身坐在裴玄素右手邊圓凳上低頭討論的孫傳廷,她望了兩次,孫傳廷這人其實也很敏銳,就發現了,「星姑娘?」
沈星連忙伸手摸了摸自己頭頂,示意他髮簪有點歪了,還沒出門大家都沒戴帽子。
孫傳廷笑了笑,伸手扶了扶整理一下,就好了。
兩人相視一笑,沈星低頭胡亂拿了個芋糕有一口沒一口啃著,裴明恭這個壞孩子學她,也捻了個芋糕歪著腦袋瞅著她啃,被沈星敲了下頭。
孫傳廷笑,低頭繼續低聲和裴玄素他們討論著圖紙。
沈星敲完裴明恭腦袋,臉上的微笑卻斂起來,她有些心神不安。
因為孫傳廷的出門。
上輩子,沈星是沒見過孫傳廷的。
但曾聽馮維和鄧呈諱低聲商量的隻言片語,那時候是清明前,兩人似乎要買什麼東西私下遙拜祭誰。
沈星當然知道裴玄素一路走過來身邊犧牲倒下了很多人,親近的,生疏的,近衛、宦衛,他都一一撫恤到位了。
他對為他賣命的人很好的。
但馮維和鄧呈諱記住並特地拜祭的,她猜可能是孫傳廷。
孫傳廷必然是犧牲在前世她認識裴玄素之前的。
沈星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不肯定是不是這件事,但一聽見孫傳廷單獨領了任務出遠門。
她心頭當下就惴惴了。
她是個心腸並不硬的人,她不想身邊任何一個認識的好的人死去。
但不去絕對是不行的。
並且她也根本不確定是不是這件事。
思來想去,沈星匆匆回房一次,她私下從魚龍補服的腰帶上倒數第三個銅鑲玉裝飾扣內取出一枚薄薄的梅花狀墨玉牌,就是當初在蓮花海大姐徐妙儀給她的那個,說是徐家的信物的那枚墨玉牌。
沈星找出印泥盒子,取出一張乾淨的絲帕,把墨玉牌正面按在印泥盒子裡,拓在白色絲帕上,而後反面又拓一次。
她趕在出門前,匆匆拿著這張拓了墨玉牌鮮紅印鑑的白色絲帕,趕回花廳拉著孫傳廷到一邊。
她把絲帕遞給孫傳廷,而後說了一個人名:「戈陽衛左海川指揮僉事,左將軍,他是徐家的人。萬一有什麼,你可以去找他,這是信物。」
左海川是徐家的鐵桿,旻州豐州等地已經毗鄰北疆,左海川在北邊多年,經營不淺,她怕萬一真遇上什麼,也可以多條路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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