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旁的宦衛和再遠一點的禁軍,立即就回頭掃視過來,而後又側頭回去。
明太子面無表情,好像只是透氣,實際他冷冷看著這些牢牢看守他的各崗各哨。
赭色宦衛衣飾,鬥牛、麒麟甚至飛魚賜服都有,華麗而深深扎進他的眼。
還有,這遠處近處一重又一重的禁軍。
他不禁挑唇,譏誚一笑。
笑意不達眼底。
明太子的情緒陰翳到了極點,熟悉他貼身伺候的幾乎馬上就發現了,鄭安急忙上前,極小聲:「殿下?」
「我沒事。」
明太子面無表情放下雲錦車簾。
他這一生,從小到大,被囚禁的時間占據三十一年人生的大半,從孩提就開始,斷斷續續,到了今年三十二歲將至。
大約有二十年吧。
最慘烈的一次,神熙三年,他身邊所有追隨他的文臣武將,包括為他說話的內外朝臣,以及東宮內他的護軍所有一切伺候他屬於他的人,全部幾乎都被殺光。
多麼可悲,多麼可憐。
他呵呵慘笑兩聲。
「夠了!」
明太子冷聲,他這一生,被囚禁得也是足夠了,今日,他將要徹底掙脫它!
並告訴囚禁他長達十一年的母親,殺了他身邊幾乎全部親近的人的母親。
他回來了。
他還要一步步地奪走她死死抓住酷愛一生的帝權皇權!
明太子冷冷盯著窗簾,外面的這些,東西提轄司的鷹犬爪牙、包括那些姓寇的、還有為他那母皇效命的酷吏臣將,一群該死的人。
囚禁、助紂為孽。
他冷笑。
譬如趙關山,殺光他東宮三府的文臣武官,連同他近身伺候的人,羅織罪名,詔獄血海一片,無數看著他護著他長大的人,死無全屍。
他也將會讓他們償付血的代價。
明太子慢慢垂下眼瞼,他這輩子唯一愧對的,只有裴玄素。
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明太子已經接到了那個山行暗號,一切就緒,招手讓鄭安附耳過來。
「聯繫他,讓他把信傳出去。」
明太子鋪紙研墨,在宣紙邊緣繪畫了一個彎曲河流形暗號——我無礙,按原定計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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