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氏也來人了,鄂國公府被頂罪最多,不管內里什麼原因,送葬都做得足足的。不過鄂國公寇德勛沒來,寇承嗣也沒來,據說是鄂國公重病不起情況危急,寇承嗣在家日夜焦急伺候著。
但寇勛德的堂弟、北衙鎮撫司提督寇德智帶著四個寇氏的嫡系子侄輩來了,抬了六十八抬扎了白花的祭品祭禮。
葬禮結束之後,各家送葬的人陸續離去,裴玄素也下令梁徹趙懷義等副提督號頭官掌隊等帶著送葬的宦衛回去。
吳柏沒走,正和韓勃沈星他們在墓碑前蹲著給趙關山最後燒紙,低聲喃喃,不知和趙關山說些什麼。
竇世安勾著裴玄素的肩膀走到邊上,說了句節哀。他還想提醒裴玄素幾句的,但轉念想想,裴玄素這般厲害的人,不可能沒想到,就沒說。
他最後拍了拍裴玄素的肩膀,轉身去給趙關山也最後也燒點紙錢。
等紙錢燒得一點不剩,竇世安和吳柏終於起身,告別離去了。
厚厚的黑色紙灰,黃土地上和不遠處的草從一地白色紙錢,新立的潔白墓碑,一穴簇新的墳塋。
縱橫東都半生的趙關山自此蓋棺定論。
……
裴玄素帶著韓勃沈星及最後的數十名心腹及近衛緹騎,葬禮徹底結束後,最終返城。
他現在隨身的人,不管大的小的,一半他原來的心腹,另一半則是趙關山的心腹。
這樣的舉措,一下子讓趙關山那邊原心腹的心都穩了下來。哪怕還在外,沒輪得上跟在裴玄素身邊的人。
大家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實話說,在宦營和提轄司的所有人心中,包括宦營那邊的掌軍等閹人頭目——趙關山歷經兩朝,這些年那麼多的各色權宦和身邊人死去,幾度風雨飄搖,但趙關山都始終屹立不倒。他除了是提督督主之外,一定程度還是大家潛意識上的精神支柱。
這次趙關山的轟然而逝,讓所有閹人都真切清晰地意識到,他們走向末路。
——神熙女帝在時都這樣,神熙女帝一駕崩,不管誰登基,他們都將徹底傾覆消亡。
在這樣孤絕又憤慨氛圍和悲戚里,帶來的是從上到下所有人心高度凝聚,現在整個東西提轄司和宦營互相抱團,緊緊追隨在裴玄素的身後。
來的時候是走路,回的時候騎馬坐馬車,深一腳淺一腳回到了驛道,沾滿泥點子的長靴也沒人有心思換。
回到永城侯府之後,裴玄素立即吩咐把寇氏的送來的祭禮祭品扔了處理掉,他一眼都不想看到。
閹宦不服孝,府邸也不掛白,送葬這段時間,永城侯府匆匆收拾已經恢復原樣了,不過管事指揮人把大紅大紫顯眼擺設和帷幕都收起來換了。
裴玄素吩咐陳英順何舟等人去休息。
現在侯府內也如昔日趙關山府邸一樣,設了陳英順他們院子。
裴玄素對韓勃說:「去休息,洗了喝碗安神湯,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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