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頭看著還是正常的,於是裴玄素就沒有強行催促。
他也很心疼,但沒辦法,現在只能一起努力。
裴玄素把涼茶遞給她之後,蹲下身收拾地上的東西,沈星的鞋子也都濕透了,他一點都不嫌棄,抽出鞋墊摸了摸,感覺沒法穿了,他直接去外頭給她選了雙換的回來。
這個男人在外雷厲風行,凌厲手段危險讓人忌憚心驚,現在就連神熙女帝都把籌碼泰半壓在他的身上——端看那幾名易容匠如此快速尋摸到並送到裴玄素手上,便可窺一斑。
可對她,他好像永遠都是剛從蠶房出來是那個人,兩人什麼都可以一起干,他什麼髒活累活都不嫌棄。
兩輩子其實都一樣。
上輩子那個滿身郁病陰沉的人,也在以他自己的方式,沉默無聲保護著她多年。
直到身隕那一刻。
他都還在為她安排了後路。
今天一整個白日,精神都在高度緊張著,終於緩和下來了,在這個小小的藍布隔間,裴玄素低頭收拾仔細照顧她的身影,這種情感洶湧而出。
裴玄素終於收拾好了,坐在竹椅的邊緣,他接過沈星的杯子,問她還喝嗎?她搖了搖頭,他就彎腰把竹節杯子扣回地上的銅壺。
他要起身的時候,沈星從後面攬住了他。
她擁抱著這個男人,把臉貼在他的背上,有汗水有濕意,但鮮活的味道讓她沉醉,讓她忍不住閉上眼睛,心臟擰了起來。
她小聲說:「我知道,你上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了。」
裴玄素輕輕呼了一口氣,他小聲說:「為什麼呀?」
沈星牽了牽唇,她笑了,笑著笑著,她有點想哭,她貪婪貼著他的背上,小聲:「今天早上,我問老劉大夫,原來,上輩子你是,你是不能深潛的。可,可文殊背叛我的時候,你下水救我了。」
那可能是粉碎上輩子沈星所有寄望的一天。她苦苦保護,努力學習著,再去教導,為了文殊甚至不惜屈服在裴玄素的身下,做那種她始終感覺不適疼痛和羞恥的事情。和裴玄素斡旋,為文殊和保皇黨爭取更多的空間。
可他們最後一個兩個,全都恨上了她。
說她穢亂宮廷,屈身閹人,早已經向著他。法場上破口大罵發誓賭咒,說她不得好死。
沈星有多難受,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文殊一開始努力辯駁,他死活不同意這個說法,甚至和他的老師以及他父皇、伯父留給他的人爭執,跑到她跟前撲在他懷裡哭訴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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