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婧初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她將髮髻摳得更凌亂了,深刻體會到了再明智的君王也會犯糊塗。
她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暴躁,沒事的,沒事的,這時候的政治手段還不完善,她不能用後世的眼光來碾壓先人,不能鄙視阿耶,他沒有歷史視角。
不斷給自己洗腦後,貝婧初勉強又平靜下來,道:「本來藩王的權利就大了,我還想著找機會強行削藩呢,節度使和不世襲的異姓藩王有什麼區別?」
「不行,我還是累一點吧,節度使是必不能出現的。」
「軍隊的錢都不由朝廷出了,反叛是遲早的事,固然能行一時之便,但無異於飲鴆止渴。」
但貝婧初知道,戶籍一事不解決,節度使的設立也是遲早的事。
到她這一代還能壓住,維持一個盛世越朝,但是等她的子輩或孫輩繼位,越朝就會急轉直下了。
回東宮後,接到新任務的貝婧初又把自己的臣屬留下來頭腦風暴。
做太子的是不可能自己想主意,動腦子的事都交給謀臣,她只用從中挑最完美的方案。
貝嫿另闢蹊徑道:「戶籍數計是早有的難題,如今發不出田產,十幾年來,朝中大臣都束手無策。」
「殿下想的是充盈國庫,不如另尋他法,最終達到充盈之效便可。」
貝婧初雖認為避開正經國稅,另尋斂財之法不靠譜,但也沒阻止人發表意見,便道:「說說看。」
「鹽鐵官營。」
貝嫿揉了揉因常打算盤而酸乏的手指,說道:「如今民間冶鐵製器手段頗高,限制起來難,但可以在鹽上下功夫。」
「百姓們每家皆有需求,而且不多,高價賣出,也不會給民間增添負擔太重。」
「人可以不繳稅,但不能不吃鹽。」
「大越為了不與民爭利,一直允許民間私營,現在改成官營,能給國庫減輕不少壓力。」
貝婧初點了點頭,「是個法子,諸公還有沒有想法,盡可暢所欲言。」
秦予屏在展現了自己的才華後,貝婧初把他拉過來頂替了辭官回鄉的左庶子。
他問道:「殿下不覺得,大越官員權貴的俸賞過於奢靡了嗎?」
「錢糧儲存,無外乎開源節流。」
「作為朝廷,沒必要與民爭利,不如將心思放在節省上,降低一些不必要的開支。」
貝婧初腦子在戶部的帳冊上回憶了一圈,沒覺得哪些開支是不必要的。
她喝了一口參茶,給自己提起,打起精神問道:「秦卿覺得哪些開支可以節省?」
秦予屏說官員俸祿。
貝婧初擰眉搖頭。
「不行,如果別人擠破頭考取功名,卻連本該得的富貴都得不到,大越招攬人才的難度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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