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圍的賓客也不敢對她的命令有一絲微詞,一切的風波就在她到場的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雖然有皇帝不滿太子的風聲,但是皇太子在朝中多年,權勢本就盛極,太子黨遍布朝野。
能在她艱難時叫囂的人沒幾個,至少在場諸位沒有。
即使他們議論朝中動向,看好秦王或是世家,也只敢在背後做小動作。
只要當著貝婧初的面,沒人敢從嘴裡吐出一個「不」字。
就連皇帝,若是真的不滿貝婧初了,也不敢輕易廢太子。
周譽被安靜的拖了下去,靈堂里又恢復了肅穆的樣子。
貝婧初見周歡酒紅著的眼睛,以為她只是為母離世的心傷,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做無謂的安撫。
將心比心,若是躺著棺材裡的換成皇帝,誰來勸他節哀,貝婧初也只覺得對方站著說話不腰疼。
跟著來祭拜的貝嫿也學著樣子拍拍她。
周歡酒雖然極力忍耐,聲音里也泄出一絲哭腔:「多謝......多謝你們,多謝殿下。」
......
「方才發生何事?」
她詢問不遠處的殷楚。
殷楚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並無添油加醋,只是事實的複述就讓人血壓飆升。
貝婧初冷笑一聲,安慰周歡酒:「不用聽他屁話,你該拜就拜,該守就守。」
她一發話,那些賓客更不敢吱聲了。
有人甚至改口誇讚道:「周監丞純孝,定能上感動天。」
「老夫人在天有靈,也會倍感欣慰的。」
他們仿佛被點醒了一樣,一群人摸准了貝婧初的態度,紛紛誇讚周歡酒對亡母的孝心,以求在太子面前留個好印象。
仿佛方才一個個拿著禮法壓人的不是他們一樣。
周歡酒攥緊了貝婧初的袖子,感到何其諷刺。
今日平淡的度過,次日朝上,好些御史上奏參周歡酒身為周譽的長女,卻為出母守孝。
童懷恩作為太子黨,不可能看著自己人被彈劾,向御史辯駁道:「為父後者,出母無服。」
「周監丞又不是嫡長子,怎麼不能為母守孝?」
御史明顯有備而來,老神在在:「太子殿下也不是嫡長子,難道就不是儲君了嗎?」
「......」
這話還真不好接。
御史乘勝追擊:「現在女子也能繼承父親的家業,周監丞身為繼承生父家業的長女,自然是為父後者。」
「莫非這些女子既要又要,又想做繼承者,又不想承擔繼承人的責任嗎?」
「你......」
他被說得卡了殼,其餘人也找不到辯駁的方式。
即使私心裡覺得周歡酒並沒有過錯,可情誼是情誼,禮法是禮法。
即使周譽那點家產對周歡酒來說連塞牙縫都不夠,但她就是因此,不能為母守孝。
皇帝突然喚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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