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變得如此醜陋呢?」她悲哀地問。
「求知、研學,不都是被人稱讚的高尚之舉嗎?可為什麼當我執著的時候,它們就會把我變得如此卑劣?」
冬日的風和緩起來,靜靜掠過枯木荒石,連停佇下來享受陽光的鳥兒羽毛也未曾拂動,天地變得安靜。
當片山翼再開口時,她的聲音柔和得不可思議:「有些時候,我們勢必要為自己的目標犧牲一些東西。你只是變得更專注,這並不卑劣。」
「小時候我曾經去夠過櫥櫃最上面的飛梭,那時我個子太矮,只能拼命伸長手臂踮起腳尖,眼睛裡只看得見那個東西。最終拿到手時,我是喜悅的。」
她的同伴說:「可這種事真的……有意義嗎?」
鑽研不明白的現象、弄清楚多重歷史的真相……這些就算弄清原理也很難技術利用,更別提批量生產了。
這樣的研究,真的有意義嗎?
「意義?」
片山翼複述了一遍她的話,臉上屬於人類的茫然飛速退卻,她再次完美無缺地微笑起來:「對我來說,意義並不重要。」
「無論過程如何,我的結局都是註定的。不管結識怎樣的人、以怎樣的方式度過歲月都無所謂,終點是在我出發前就被決定好的。對我來說、如果「意義」存在的話,那應該就是抵達終點的效率吧。」
她的灰瞳瑩瑩亮著,語氣溫和,但神情已經與說起過去時截然不同了。
「我不認為專注是件壞事,有時它甚至是我們抵擋時間與痛苦的唯一武器。」
她最後這麼說,兩個人就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算服部也看出不是「小奏」不想開口,而是片山翼單方面結束了談話。
陽光穿過光禿禿的枝幹,在她們身上投下虬枝盤曲的影子。風中一時間只剩下塵土的氣息。
她們似乎就是來走走散心的,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小奏接了個電話就先離開了,片山翼則調頭回了山上的旅館。
「喂,我說——」
等她們都走了之後,服部平次憋了一肚子問題,還沒想好先問誰的時候,有人搶在他前頭說話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不知名的酷哥問安室透。
也就在這一刻,服部平次終於想起來這兩個人還是一個登山隊的。
安室透身上也有很多謎團,他們彼此之間算不上熟識。到時候打起來他會站哪邊還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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