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這樣想，微微勾起唇角，朝著房間裡面走去。

午後的陽光輕輕揮灑，透過玻璃落在維舟身上，他坐在窗前，身形似鶴，一隻胳膊懶洋洋地搭在便捷的小桌上，桌面擺滿精緻考究的美食，其中有沈飛特意交待的芝士焗蝦，還有一杯加冰的飲品。

「你看上去不錯。」沈飛愈走愈近，拉過維舟對面的椅子，慢慢地坐下來。

「你也是，」維舟禁不住把人上上下下地打量，「沈總的身體素質就是好，不像我，一覺睡了這麼久。」

沈飛總覺得他在損自己，卻找不到證據，不大樂意地扯了扯唇：「你說的對，我確實比你強。」

維舟只是笑笑，低頭，用餐叉撥弄著碗裡的食物，慢條斯理地往嘴裡送。

照例鬥嘴一回合，兩人的神色變得正經，安靜的氣氛也逐漸微妙。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今早發生的事，就在這間房裡，旁邊的大床上，翻雲覆雨了整個上午。

當他們的視線不經意撞上時，加深了彼此的回憶，可誰也沒主動提起。

維舟靜靜地吃著餐盤裡的東西，艙室里只有他輕輕的咀嚼聲。

外面是潔白的甲板，甲板下面是遼闊的大海，維舟置身於明亮的景色中，白色的衣服襯托他的嘴唇紅潤有光澤，讓人聯想起與他接吻的感覺。

沈飛覺得眼前的畫面很美好，願意看一輩子。

很快，這個念想把他自己嚇一跳，一輩子那麼久，誰能保證會始終如一。

「你沒事了，對吧？」沈飛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上身隔著桌子往前傾，仔細觀察維舟的氣色，很想從中窺探出點什麼。

維舟抬眸回視他，同樣用觀察的眼神：「應該我來問你，還疼嗎？」

沈飛下意識挺起腰板，不假思索地回道：「不疼。」

「在我面前沒必要強撐，」維舟不咸不淡地說，「你的面子在你開口求饒的時候已經所剩無幾了。」

「呵..」沈飛發出一聲冷笑，隨後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一條腿抬起來伸直，並且把腳搭在維舟的大腿上，這個姿勢緩解了某處的不適，「有道理，我什麼樣子你沒見過，就算有人覺得難為情，那也該是你。」

維舟瞄一眼大腿上的腳，感覺很精緻，於是握住了男人的腳踝，低眸欣賞一會，說：「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腳很標誌。」

「上一邊去，」沈飛差點翻白眼，不高興地抖了抖小腿，「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變態。」

維舟聽了面色不改，收回手，整個人往後靠，一邊回憶上午的細節一邊用鄭重的語氣說：「謝謝你，沈飛。」

感謝的話並沒有取悅到沈飛，尤其是用這么正經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