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困惑地眯起眼眸，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無比認真地問：「他是這裡有問題嗎？還是有精神疾病？」

「沒聽說過，」廖霆驍聳下肩，坐回原來的位置，「可能是緊張吧，不過真有點反常，我找他的時候沒跟他說是什麼事兒，難道他提前知道了？」

沈飛的眼裡流露出一絲逗人的興致：「等他出來，直接問。」

不一會兒，龐項偉就從洗手間出來了。

這時候的他已經恢復一些理智，不像方才那麼手足無措，奸猾詭詐的特性也跟著回來，上廁所的幾分鐘裡，他仔細回憶沈飛的眼神和語氣，感覺事情可能沒他想的那麼嚴重。

他走回沙發區，站在廖霆驍和沈飛面前，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避免他再下跪說話，沈飛指了指左邊的單人沙發椅，不容抗拒道：「坐下來。」

龐項偉乖乖聽話，眼睛在私下裡偷瞄，暗暗揣摩這次會面的原因。

廖霆驍笑著開口：「龐項偉，你好好說話，什麼年代了，還玩下跪那一套，我們又沒把你怎麼樣，沈總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龐項偉忙不迭點頭：「一定一定。」

活落，兩人的目光一齊轉向沈飛。

沈飛睨著龐項偉審視幾秒，嘴角微微上揚，給人一種溫和不可侵犯的感覺：「你見到我為什麼慌張？」

龐項偉咽了咽口水，不安的因素在腦子裡炸開，決定先裝傻：「沈總，我..我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不好意思，剛才我太激動了。」

沉默，像深淵一樣吞噬人的心靈。

沈飛懂得利用沉默的壓迫感，幸運的是龐項偉堅持住了，沒有不打自招。

「維舟，我是因為他才會見你，」沈飛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說，「錄音的人是你，對嗎？」

「什麼錄音？」龐項偉下意識地問，接收到凌厲的視線，立馬恢復記憶，「哦哦，您是說網上有關維舟的錄音，跟我沒關係，不是我..」

「噯噯！」廖霆驍皺眉打斷，「別廢話，這時候還嘴硬。」

龐項偉識趣地改變口風：「沈總，是我，對不起，如果我知道維舟是你的朋友，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

沈飛面色不改，看不出喜怒：「你還有備份嗎？」

「沒有沒有，我把東西都給魏總了，我發誓，再也不敢了。」龐項偉毫無顧忌地舉起三根手指頭，心裡暗暗驚嘆，想不到維舟的背景這麼牛。

「那晚在威斯汀酒店，是你和維舟打架，」沈飛接過廖霆驍遞來的茶杯，有意無意地瞥一眼龐項偉，「告訴我，他為什麼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