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勛道謝，臉上總是掛著類似靦腆的表情：「沈總想喝酒，我可以陪您喝兩杯。」

沈飛一擺手：「有人怕我染上酒癮，除了必要的應酬，能不喝就不喝。」

「原來是這樣，一定是關心沈總的人。」傅伯勛低笑，執起咖啡杯抿一口，他猜沈飛指的是親人。

沈飛輕微聳肩，自言自語道：「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關心我...」

電視機里的賽事抹去了沈飛的聲音，傅伯勛沒聽清楚，此時的他小鹿亂撞，就算聽清楚也沒辦法保持理智細琢磨。

他不知道沈飛同意見面的原因，不管為了什麼，他都感到滿足，他覺得自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見到喜歡的人，忍不住臉發熱心狂跳。

胡思亂想之際，一個服務生裝扮的男人走進來，將一樣東西交到沈飛手裡，然後又原路返回走出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傅伯勛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徹底回神時，他看見沈飛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在一張銀卡上，不緊不慢地朝他推過來。

「會員卡，以後可以約朋友來這裡喝咖啡，環境還是不錯的，知道的人不多。」

沈飛邊說邊用手比畫一下周圍，接到傅伯勛疑惑又驚喜的眼神，笑著說句：「交個朋友。」

沈鴻剛才發來一條信息，得知傅伯勛喜歡這裡的環境，沈飛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很快讓人把事情辦妥，但他這麼做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討人歡心。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看見傅伯勛收起會員卡，便問出心中早已知曉答案的問題：「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沒有惡意，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傅伯勛，你是GAY嗎？」

一瞬間，傅伯勛感覺又回到了上次見面的情景，稍許愣住幾秒，他的眸中溢出驚訝之色，驚訝不是因為這個問題，而是沈飛氣勢上的變化。

沈飛又是那種看似平和實則危險的狀態，嘴上說可以不回答，但已經發出不容置疑的信號。

傅伯勛形容不上來是高興還是慌張，沒想到自己的性向這麼容易被揭穿，他是公眾人物，時刻小心謹慎，遇到問題會比常人顧慮多，這是潛意識的反應。

「我是..」好幾秒之後，傅伯勛輕微點頭，臉上浮出苦澀的笑容，「沈總，我不是有意隱瞞，只是我的工作敏感，而且這是我的私人問題...」

「別緊張，都說了沒有惡意，」沈飛意味深長地截斷他的話，幫他添了咖啡，「我又不是記者，這種消息對我沒有價值，我們是同一種人，打開天窗說亮話更容易些。」

傅伯勛的心臟又狂跳起來，拼命抑制住上揚的嘴角：「這麼說，沈總也是。」

「對啊，」沈飛一副輕鬆自如的樣子，「一直都是，從來沒克制過。」

傅伯勛低下頭，心裡泛起酸意。

他出生在傳統家庭，到現在為止，父母對他的性取向還抱有希望。